生大事?
冰雪聰明的她很快就把所有異象聯絡在一起,似乎這一切只是預兆,真正的大動盪還在後面,同時,她心裡忽然有種感覺,赤熾和身邊這男子是站在山嶺之顛,世界上的一切變化都盡在他們眼中,其他人都是像是盆內螅蟀,只知道為盆內的天空爭奪不休,卻不知道他們只是操控者的工具。
「檸兒!」遠處傳來悠鷹粗獷的聲音,像一把利斧劈開寂寥的空氣。
「大小姐,我先走了。」魅幽羽含笑著微微欠身,轉眼便消失在風雪之中,離開的方式與赤熾一模一樣,彷佛是同一個人。
悠檸愣了愣,眼神隨即變得迷離,美豔男子這一手分明是在告訴自己,赤熾與他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
悠鷹披著風雪而至,身邊跟著十數名莊丁,一個個跑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檸兒,雪下大了,快回去休息吧!莊子的事情爹會替你做主。」
看女兒凍得蒼白的臉頰,悠鷹憐惜地擁住她的肩頭,眼中充滿慈愛,也許野心和慾望一直在他體內膨脹,但深厚父女之情卻永遠也不會變。
悠檸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放棄了,低頭默默踏上回去的道路。
沒人敢忽視風雪的力量,但面對風雪,龍館選擇前進。因為它的領袖相信龍可以無視風雪躍騰長空,只有在空中,龍才能彰顯它的強大與威武。
藏月不是個衝動的人,但他是個忠誠的人,對龍館極盡忠誠,因此即便是風雪之夜,即便暴雪讓視線只能看到一丈遠,得到訊息之後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找到了曹騎。
曹騎曾經很衝動,但現在他學會了鎮定,因此他選擇召集所有信任而又有能力的朋友一起商議。
「邢大老闆的魄力真讓人意外啊!居然敢集結精銳從中央突破,下次見到他一定要找他喝酒。」
「據說赤熾那小子也插了一手,這小子也真會挑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朝日城去了,還幹了那麼一件大事,真不夠兄弟……」
遙獵拍著桌子大罵赤熾沒有良心,甩下兄弟一個人跑去搶功勞,旁邊的人都看著他偷笑。
「朝日城也許是空城一座,只是這麼大的風雪……參議會議是不是太激進了些?」經歷越多越是穩重,伐越便是這類人,朝日事件看似清晰,實則模糊不清。
「這個決定真有膽識,不愧是龍館,我喜歡!」遙獵的眼睛片刻也沒離開過織魚,即便是發表意見,也只用眼角餘光掃視曹騎。
織魚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中彩繩,似乎室內的人跟話題都無法引起她的注意。
「既然是龍館的決定,我們幾個必須出發,現在只是想確認曹將軍的態度。」
曹騎為人爽直與藏月也極為投緣,因此坦率地道:「站在我的立場,自然願意幫助各位大人,只是這上林城不能不顧,我手下只有五千人,派出的人數太少不足為用,而人數太多上林又守不住,心裡十分為難。」
藏月點點頭,城中的情況他心裡很清楚,自從軍營一戰後,野武士們都被打懵了,若不是遙獵大發神威,龍館弟子協力作戰,恐怕能活著回來的只有如今的五成。
伐越忽道:「既然朝日城如今是空城,帶多少兵去,其意義都是一樣的,城中無瓦無房,無法固守,這才是重點,藤大人此番堅決出征,意義大於實際用途,我們只要去便可,帶多少人其實無所謂。」
盛宣誠連連點頭附和。
「若是如此,我可以親自領三百輕騎前去,不過我手下的將領對屍人早已心怯,恐怕留任何一個都不能鎮住此城,若是熾老弟在此就好了。」
遙獵聽了眉尖一挑,拍案叫道:「何必要那紅毛小子,有本少爺在此坐鎮,你們儘管放心去。」
「多謝老弟。」曹騎要的就是這一句,起身一揖到地。
西北大營苦戰屍人軍團,遙獵的雙槍矯若遊龍,殺傷力非同小可,一個人便封死營門,讓屍人寸步難進,上林武士無不對他刮目相看。
遙獵見他神情才知道真相,但被人算計也不著惱,只哈哈一笑道:「你這傢伙有話幹嘛不直說?偏要我自投羅網,真是可惡。」
曹騎知道織魚不可能前往朝日城,她在,遙獵必留此處,只是這個大少爺和赤熾一樣德性,若強求他,雖一時答應卻未必盡心,只有讓他自己攬上身,才能盡心盡力守住這上林城。
就在曹騎領著三百輕騎與藏月、伐越等人一起殺向朝日城時,一匹快馬也冒著風雪飛入鷹莊,駿馬邁開四蹄飛踏,所到之處飛起一片雪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