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記住姑姑的話,還請姑姑放寬心。”姚玉露和季水冬說罷便拿著這一沓畫趕回桃淵殿,這傍晚的御花園又不同於陽光普照的時候,一朵朵牡丹嬌羞地低著頭,紅金琉璃瓦映的這夜色格外璀璨,潺潺流水因這四周的寂靜無聲聽起來更像樂曲。
姚玉露似是有心看看這些話,走到了呂舫蕭的寢居,姚玉露同季水冬相視一笑,說道:“我想看看自己的模樣。”
“妹妹也這般想的。”季水冬有些猶豫地說道。
“看罷,呂姑姑給咱們拿回來自是就沒有太過擔心咱們看,莫要聲張出去便是。”姚玉露輕輕翻閱著,時間不多,她沒功夫再看別人的模樣,急急忙忙地尋著她們二人的畫。
首先看到的是季水冬的畫,這畫上的人兒甚是清秀可人,彎彎的眉毛滿是柔情,彎彎的嘴角很是溫婉,把季水冬的模樣描繪得倒是十分真實。
季水冬見畫淺淺一笑,倒很是欣慰,她輕聲道:“姐姐,這畫上的美人兒是誰呀?”
“你還淘氣,是你是你,快看看我的。”姚玉露見季水冬這嬌嗔的模樣,微微一笑。
又翻了兩頁,一個奇醜無比的女子映入眼前,這女子雙目如鼠,肥頭大耳,臉上凹凹凸凸讓人不忍正視,姚玉露很吃一驚,秀女之列哪有這般女子,姚玉露向下看去,才看到畫腳下的名字:姚玉露。
第十七章 醜畫背後
季水冬張大了嘴瞪呆了眼:“姐姐?”
姚玉露也早就不知所措,她呆呆地將手中的畫放在桌子上,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呂舫蕭的寢居,二人一路沉默寡言,只見姚玉露眼角含著幾滴淚水,她心中甚是不甘,這麼重要的一次畫像,她該做的都做了究竟怎樣得罪了這位畫師,落下這麼一副奇醜無比的模樣,怕是皇上見了這幅畫,日後聽到她的名字都要吃不得飯了。
季水冬也想不明白,姚玉露是姚大將軍的女兒,又沒少給畫師銀兩,本是素不相識的畫師又何必出此惡手?
終於回到了西一廂房,姚玉露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默不出聲。
季水冬突然小聲說道:“玉露姐姐,你不用擔心了,水冬有一計。”
姚玉露有些迷茫地看著季水冬,這平日單純的妹妹能有什麼計謀?
“水冬重新為姐姐畫一幅,再想辦法掉包。”季水冬緩緩道來,聲音之輕生怕隔牆有耳。
“姐姐有所不知,水冬自幼雖未曾學過舞蹈樂器,但水冬的爹爹當官前是我們那有名的畫家,水冬自幼就和爹爹學過畫畫,只要水冬用心,比那畫師畫的差不得多少。”
“竟有這樣的事?真是沒想到妹妹還藏著這樣的能耐。”姚玉露不再沮喪不振,她鼓起了一些幹勁,拉著季水冬的手問道。
“正是,可是如何掉包還需另想辦法,怕是做起來不容易。”季水冬說道。
“這。。。。。。先準備好畫像再找機會吧,那姐姐有勞妹妹了。”
“姐姐你看,這宣紙筆墨我都有,怕宮中無聊帶來打發時間的。”
姚玉露看季水冬翻出來的東西,倒很是全,文房四寶,顏料,宣紙都拿了出來。
姚玉露擺了個不失端莊的嫵媚姿勢,季水冬拿起宣紙開始作畫,她先是拿著毛筆勾勒輪廓,時而微微皺眉,時而會心一笑,神情一絲不苟,畫筆如行雲流水、筆走龍蛇,大概過了一個時辰才勾勒完,又拿起顏料開始描色,筆筆點睛很是細心,這前前後後足足有兩個時辰,比畫師畫的慢多了,當季水冬將畫攤起向姚玉露展示的時候,姚玉露會心一笑,這畫上的人兒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好像姚玉露自己躍然紙上。
“妹妹,真沒想到你竟有這般好的畫工,可惜為一女子,若是男子定能入宮當個畫師。”姚玉露發自肺腑地感嘆道,她見這女子平日裡言語不多,本性單純,沒想到竟有這般驚人的才藝,一個平常人家的少女作畫有這般水平實屬天賦秉義。
“姐姐滿意就好,水冬還生怕畫的不得姐姐心呢。”季水冬被姚玉露誇讚得有些害了羞,她臉微微一紅,年輕的臉龐像為熟透的蘋果。
“可。。。。。。哎,要如何才能掉包才是?”姚玉露從剛剛的喜悅中一下子跌倒了谷底,畫怕已被送往內務府,調換談何容易。
“這急不得啊姐姐,若是弄巧成拙那下場可便慘了,莫要因為心計衝昏了頭腦。”季水冬此時頭腦倒是很清楚,她叮囑道。
“妹妹說的對,姐姐急的有些昏了頭,能進宮不容易,誰也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沒等見到皇上就連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