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早就被外面的吵鬧吵醒,只是身邊酣睡的人,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或許……他真的累了。
側頭看向他俊美剛毅的側臉,燈火映照下的稜角曲線,那麼迷人。手不由自主撫摸向他的臉頰,光滑的面板黏著她的指尖不忍離開。
感受他的呼吸,他身上的溫度,心裡暖暖的酸酸的。
他濃密的長睫在燈光下,沉寂靜默,紋絲不動,卻好看的緊。好像拂進心頭的羽毛,讓人心裡癢癢的。
她終忍不住吻上他細嫩的眼窩,唇上觸碰到他堅硬柔軟的睫毛,好美的味道……
手輕輕覆在他寬大的手上,與他的五指交叉,相扣。
看向床畔無風自舞的薄紗,不免嘆息浮上心頭。金鈴有孕了!皇后開始出招了。
她知道,他喜歡孩子,一直都很喜歡孩子。
若他知道金鈴有孕,會是什麼態度?會不會拋下她直奔棲鳳宮,自此就長留棲鳳宮,再也不忍離開?
皇后能出此招,自然也有萬全把握。
只是不知……皇后這一次又借用了誰的種?
難道是孫如一的?想到孫如一總是貼身帶著的香囊,不免篤定這個想法。
天剛矇矇亮,殘月忽然肚子疼,疼得臉色蒼白,滿面細汗。
雲離落急得滿面擔憂,趕緊讓蓮波去喚孫如一過來為殘月診脈。
“娘娘只是著了涼,吃些藥就沒事了。”診脈之後,孫如一恭聲說道。
“只是……著涼嗎?為何……這般的疼?好像有什麼東西……穿腸而過。”殘月痛得擰緊秀眉,孱弱的姿態嬌媚無限。
“月兒,孫太醫醫術精湛,不會診錯。”雲離落很相信孫如一。
“哦……原來是這樣子。”殘月點點頭,無力地垂下眼瞼,“敢問孫太醫,幾天……能好?”
“服下藥,半個時辰之後,疼痛即刻消失。”孫如一匆匆寫下方子,交給蓮波。
“孫太醫說的……這樣肯定,但願如你所說。落哥哥,月兒……實在疼的厲害……難忍。”委屈地窩在雲離落的臂彎中,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實在讓人心疼。
“再忍忍,再忍半個時辰,就能好。”他柔聲安慰,緊緊抱住殘月的身子。
“前幾天,孫太醫說……太子之症,服了藥……三天就能甦醒,最後……第四天才甦醒過來。月兒迷糊,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相信……孫太醫的話。”
孫如一沒想到殘月將此事再度搬出來,還欲借用此事詆譭他的醫術。他趕緊跪在地上,無比誠懇地說。
“啟稟皇上,書上的確有記載,一到三天,患者自地甦醒。至於為何太子第四天才甦醒,微臣也不得而知。”
書上也的確有這類的記載,只是那症狀與殘月給雲澤興下毒的症狀相似而已。
此事是殘月出謀設計,只要一口咬定書上記載,即便皇上細查下去,殘月也脫不了干係。
殘月忍著疼痛低笑兩聲,“落哥哥,看給孫太醫……嚇的。月兒也只是……隨口一說。”
雲離落抱著殘月身子的手微微僵硬了下。忽然腦海裡浮現白允散落斷髮的樣子,又想起皇后墨黑的長髮居然與之前同他一同斷髮的更多,又想到雲澤興第四日才甦醒……
忽然之間,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皇后七月產子,太子生來身體贏弱多病,幾次都險些一命歸西。
一大早被殘月這麼一鬧,蓮波也沒機會向雲離落稟告金鈴有喜的事了。早朝的時辰到了,他吩咐夏荷伺候殘月吃藥,最後不放心地看殘月一眼,才去早朝。
等他早朝回來時,殘月的腹痛已好轉,只是臉色依舊蒼白。他守在殘月床邊,將孫如一好一番斥責,說他的醫術越來越不精湛了。
“娘娘的身子本就荏弱,需要多加靜養。”孫如一也只能這樣說。
孫如一診斷出,殘月吃了毒藥,才人導致這場急病。然而,他不能說。他看到殘月從懷中掏出那個綴著翡翠珠子的香囊來,她在威脅他。
又吃了些藥,殘月的疼痛總算消失,即便臉色不好,也能稍微睡一會了。只是她的手緊緊抓著雲離落的手,不給他離開分毫的機會。
棲鳳宮又派毽子來請雲離落過去。
蓮波不想看到殘月與雲離落溫柔綿綿的樣子,也不顧什麼場合不場合的,直接進來稟告。
“啟稟皇上,棲鳳宮的人來說,金貴人有喜了,請皇上過去看看。”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