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進去,被蓮波一把攔住。
“情況不太好,還是再等等吧。”
這一站,就是一夜。外面實在寒冷,凍得眾人渾身顫顫。
坤乾宮的訊息被楊晚晴派人封鎖,不許後宮嬪妃聞信而來哭鬧打擾。
一夜,殿內什麼聲音都沒有,只是燈火一直亮著。從天亮,灰濛濛的天空開始飄雪,洋洋灑灑,落了一地雪白。
眾人一直跪著也不是辦法,楊晚晴對眾人揚揚手,讓人都各自回房待著,等裡面有吩咐再出來。
雪下了一小天,到處一片雪白,看得讓人刺眼的痛。
楊晚晴不知道蓮波在等什麼,又擔心雲離落在屋裡出什麼意外,總想進去瞧一瞧。
“還是進去看看吧,這一天一夜了,皇上米水未進。”
“再等等。”
正說著話,那一襲道袍白髮白鬚的道長,好像憑空出現,踩著厚厚的落雪走向大殿
“那是?”楊晚晴並不認識。
“師傅!”蓮波歡喜地呼喚一聲,趕忙引路帶道長進殿。
殿內,雲離落依舊是昨晚抱著殘月的姿勢,動都不動一下。一對幽冷的眸黯然無光,好像失了靈魂。一夜的功夫,他的下顎已長出青色的胡茬,恍若在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落兒,好久不見。”
道長輕緩的聲音,終於喚醒雲離落死寂般的神智。他緩緩抬頭,黯淡的目光,漸漸有一絲光彩。
“……師傅。”他沙啞的聲音,低低呼喚一聲。
“大概十五年沒見了吧。”道長輕輕一笑。
“師傅!師傅!”雲離落忽然就像看到了黑暗之中唯一的一道曙光,眼裡重現光彩,“師傅!博古通今,一定有辦法救月兒!”
道長看了眼窩在雲離落懷裡,臉色死灰的殘月,面色一凜道,“已經死透了!斷然救不活了。”
“不——她沒有死——”憤怒的咆哮,響徹整個坤乾宮。
“為師說她死了,她便死了。”道長低喝道。
“不——”淒厲的咆哮,他雙眼通紅,如一頭嗜轎的猛獸。
“為師早些年便說過,月兒性子高傲倔強,不適合你!你偏不聽,非要將她留在身邊為害。”道長走到雲離落身前,直接去搶殘月。
“將她交給為師!為師葬了她,讓她入土為安。”
雲離落哪裡肯給,死死抱住殘月不鬆手,“師傅在逼我。”
“為師也是為了你好!你打江山不易,豈能毀在一個女人身上!”
“如果沒有她!我要這江山何用?!”雲離落瞪著的眼,隱現晶瑩的淚光。
“混賬!!!”道長嚴厲呵斥,“我是見你有大志,才會苦心栽培你多年,幫你完成大業!若早知你如此不濟,倒不如任你自生自滅,一生庸碌。”
“她是我的女人。”雲離落一字一字,無比清晰地說。
“一個死去的女人!”道長低喝一聲,已出招。任憑雲離落出招抵抗,哪裡是道長的對手,只用了三招便將殘月從雲離落懷中搶了過來。
“放開她——”
憤怒的吼聲,如一隻發怒的猛獸。周身殺氣瀰漫,瘋了般襲向道長。然而道長夾著殘月,已一個閃身出了大殿。
雲離落追趕在雪花飛揚中。一枚鋒利的暗器,正射中他的膝蓋,身子一歪,栽倒在雪地中。
血蔓延開來,染紅潔白的雪花。
道長飛出皇宮,宮外又有個道士匆匆趕來,將一顆藥丸迅速塞在殘月口中。
“徒兒來遲。”
仔細一看,此人正是楚芷兒和白允尋了多日不獲的那位賈道士。
“不遲不遲,時間剛剛好。”道長低低一笑,手指在殘月身上迅速點按幾下,似有一口殘氣衝出殘月的鼻息。
道長抱著殘月又返回皇宮。沒人看到,道長將殘月安置在梨園,一日三頓湯藥地熬著。
“皇上,皇上……”
皚皚白雪中,蓮波撲向受傷的雲離落。他的血染紅了雪地,一把推開撲來的蓮波,一眼不眨地望著道長抱著殘月消失的方向。
他掙扎起身,血一點一滴染紅了走過的足跡。
暗器有毒,道長鐵了心不讓他再找到殘月。顧不上行走回事毒素蔓延,只盯著道長消失的方向,一直走一直走。
蓮波哭著看著他的背影,眼淚在冬日裡如針扎般滾過臉頰。
忽然,遙遙走在前面的人,背影一晃,栽倒在雪地裡,再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