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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雪白的牙齒扣在慘白的肉上,咬出了猩紅的血印。

隨著一陣劇烈的碰撞,一件溫暖的大一被披在了男人身上,男人也落入了陸華天溫暖而寬厚的懷抱裡。

親吻著男人落了雪的黑髮,陸華天痛心的低聲說道:「怎麼又出來了,冷不冷?」伸手搓揉著男人被凍得通紅飛手腳,男子一邊把周墨給才地上拉起來。

拉起來的瞬間,讓人終於能看清男人的臉,蒼白而冒著死灰的氣息。

漂亮而空洞的眼神,在接觸到陸華天溫柔的注視時,才偶爾劃過一絲亮光,以證明這個男人還是個活人。

現在的男人,給自己的身心都嵌上了厚厚的透明保護殼,隔絕了一切,住在他自己的世界裡,誰也不想理,什麼話也不會說。

如同一個破碎的玩偶。

把男人帶進溫暖的房間裡,陸華天坐在床邊想要伸手去撫摸男人的額頭,後者猛烈的朝床腳縮去,把被子蓋在了自己頭上縮成一團,恐懼著男子的觸碰,陸華天的手空懸在男人的頭頂沒有放下去。

「我不會打你。」試著放下手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腦袋,見男人不再劇烈的反抗,陸華天脫去鞋子爬上床坐在了周墨身旁,「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從男子的喉間溫柔的流瀉而出,像一股股的清泉流入了封閉於自己世界中的男人耳中,講的故事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這聲音一直陪著他,一直在他身邊,一直溫暖著幾乎熄滅的心火。

陸華天不知道自己這樣做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可是他能做的,似乎也只有這些了。

從小到大,他都不是一個會關心別人的男子。

此刻所做的一切,卻無不是發自內心的關懷,他可以照顧男人的起居飲食,可以欺騙周墨的家人說男人在美國很忙回不來家,他可以保護著男人的身體,可是心呢?

這顆殘破的心,他能拯救的了嗎?

從周墨脫離危險期醒來後,周墨就變了變的那麼明顯。

不再說活,不再笑,總是逃避著他人的目光,將自己一個人縮成一團的自我保護著。

如果不是周墨偶爾會因為自己不停的說話而看自己兩眼,陸華天真的以為周墨把他自己給忘記了。

忘了所有人,也忘了所有的事情。

如果可以,陸華天寧願男人忘記曾經發生的一切。

可發生過的事情又怎麼能自以為是的抹出掉呢?即使外表不留痕跡,卻已經在內心上烙下了一個個深刻的印記,總有一天都會呈現他的傷疤。

後悔,這兩個字誰都知道,可真正理解這兩個字的人也總是在後悔時才能明白。

這個男人什麼都沒做錯過,可為什麼要遭受這樣的折磨呢?

所謂的壞人,一直都是他們而已。

陸華天深深吸了口氣以剋制內心的酸澀,身邊的男人已經抱著他的腿睡著了。

男子放下了手裡的書本,側躺著望著睡著了的男人。

他是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絕不僅僅是貪戀男人的肉體。

這一點,以前明白,現在更是明白了。

陸華天的手伸向了男人裹著紗布的左臉,顫抖著,不敢去掀開紗布。

紗布下的可怖,他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可以預料到的是,他會心痛到死。

即使毀容了又如何呢?

是他的人,就一輩子都是他的人,無論變成了什麼樣子,他都是愛著的。

現在,更多了一份憐惜。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陸華天趕緊按下接聽鍵生怕把男人給吵醒,再看到周墨依然是抱著他睡著時才鬆了口氣。

「什麼事?」已經說過多少次在這個時候除非必要不要給他打電話,卻偏偏在這會兒來了電話,男人有些生氣的說道。

「陸先生!美國那邊傳來訊息說愛德華瘋了!」

「什麼?」陸華天皺起了眉頭,壓低了聲音,「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美國-洛杉磯

被黑布矇住了雙眼,一頭淡金色長髮的男子被捆綁在椅子上不能動彈。

門「咯吱」一聲開啟了,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嗒塔塔」的響在空擋的房間裡,一直待來人走到了米萊身前。

「費爾德,我知道是你,你是來替你爺爺報仇的嗎?」冷嘲聲在男子的口中響起,暗藏著的冷火一陣陣的燃燒著。

來人沒有否認,只是上前一把扯去了蒙在米萊眼睛上的黑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