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也是安樂的。”
“不用了。”王梓萱搖了搖頭,她看著梓清道:“我想了很久,你能為我做的那些,姨娘也可以。但只有你能讓我入法門寺。”
“你在擔心什麼?”王梓萱看著梓清,狹長的眼眯了眯,眉梢含了抹笑,淡淡的道:“我只是想進法門寺安度餘生而已。你放心,你擔心的那些事,永遠不可能,你知道的。”她看著梓清,垂了眉睫,自嘲一笑,“我現在根本就不算是一個女人,即使有幸得見聖顏,又能如何?”
“你讓我想想。”
王梓萱也不緊逼,只是抬了目光去打量一直恭順的站在她身側的風輕,未幾,含了笑道:“她是二公子的人吧。”
梓清抬首看風輕,風輕對著王梓萱淡淡的笑了笑。
“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不。”王梓萱搖了搖頭道:“我現在還不想走。”
梓清桃了眉頭,略帶冷淡的看著王梓萱,道:“我再進謝家之時,必是謝俯滿門被滅之日,你,只有這一次的機會,我希望你想清楚了再跟我說,走還是不走。”
王梓萱不由得便被梓清那話中的冷凜鎮懾了一把,梓清同謝家下的這把不死不休的棋,她比任何人都瞭解。她也毫不懷疑,真到謝家滅門之日,梓清決不會再為她出面求份情面。而當下,梓清也沒有應承她入法門寺之求。
“你等等,我去換身衣裳。”
王梓萱返身進屋換了身衣裳出來,是她進俯當日的那身衣裳。梓清不由得暗暗點了點頭,也許,王梓萱是真的想明白了吧?一行四人朝外走去。
一牆之隔的碧雲閣,忽的便傳來幾聲悽歷的喊聲。
“順哥兒,順哥兒……”
王梓萱微抬了眉角去看梓清,卻見梓清微仰了臉,眼角眉梢漾著柔柔的笑意。
那喊聲過後,又是嗚嗚咽咽的哭聲,一聲慘似一聲。這些日子,便是這種地獄般的聲音陪著她晨起、入眠。王梓萱是快意的,只是這樣的感覺沒有堅持太長時間,再聽到這聲音時,便生起了一種哀憐,並不是對蘭依的哀憐,而是一種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情緒。然後,她便思索自己的將來,蘭依已經幾近瘋顛狀態,她再與她鬥下去已無意義。謝沐安從開始到最後,根本就沒正眼看過自己一回。王梓萱不由得深思,這真的是她要的嗎?
當某一個晨起之日,她聞到屋子裡淡淡的散著的檀香時,她忽然便有了決意,她要進法門寺,她要安樂富足的過完下半輩子的人生。青燈古佛,雖然寂寥但卻安寧詳和。
“覺得我狠嗎?”
冷不妨梓清突然問話,王梓萱從自己的思緒裡回過神來,想了想,就在梓清以為她會說些什麼時,王梓萱卻是笑了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業障。”
風輕不由得撇了唇角,這位五小姐還沒入寺門,便唱起了佛語,看來四小姐難得的要心軟一回了。
四人這番往外走,早才丫鬟婆子跑去夢海閣報信。
“為什麼一定要進法門寺?”
梓清不會忘了,那個一代女皇武媚娘在感業寺修行的佳話,她可不想給自己埋下一個深水炸彈。如果王梓萱不能給出適當的理由,她是決計不會應允的。
一行人剛剛走出四進院子,正欲住垂花門外走,卻不意,垂花門處錢氏正面無表情的看了過來。
“四小姐,是謝老夫人。”
風輕小聲的提醒梓清,梓清當然看到了錢氏。她垂了眉眼,輕聲笑了笑,道:“無妨。”
“太太……”錢媽媽眼見錢氏因為氣惱整個人都在顫動,不由得小聲提
醒道:“那個丫頭好像是……”
錢氏當然知道梓清身邊的丫鬟是崔雲驍的,想起日前她將謝沐安被打的事與宮裡的那位娘娘商議時的事情,不由便氣得她恨不得拿了刀將梓清朵成欄泥,挨句話說,她此時對梓清的恨,何曾不是,恨不得誅她滿門。
“王梓清,你想將我俯裡的二姨娘帶哪裡去?”
眼見梓清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帶著王梓萱住俯門外走,錢氏終於忍不住出聲。這一出聲,她也知道在氣勢上,她首先便弱了。
梓清似是這才看到領著一眾人,候在垂花門處的錢氏,於是便微微的福了個身,笑吟吟道:“謝夫人,家妹叨擾多日,蒙謝夫人照拂多日,也是時候該家去了。”
梓清幾句話落,風輕差點就撲哧一聲當場笑了出來,好不容易緊咬了舌頭才壓下那笑。就連低頭垂眸的王梓萱肩膀都抖了抖。
“王梓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