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真正的雪歌,這才是鏡月的公主,這才是最真實的她。
雪歌在院中練刀,青寶抱著刀盒靠在一旁的大樹上,雙眸明亮,神情專注與痴迷,她喜歡看雪歌握刀時的模樣,她喜歡這樣掌控著一切的雪歌。
一個下人急匆匆進入主院,見雪歌練刀也不敢打擾,徑直走向青寶,低聲在她耳旁說了幾句,片刻後,青寶出聲道:“你讓他現在大廳坐一下,我與公主稟報一聲就過去。”
雪歌聽見了她的話,也不等她開口,就出聲說道:“去吧。”
青寶點點頭,將刀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離開主院,朝大廳走去。穿過長廊,遠遠的看見大廳裡坐著一人,果然是那人。還未等她走近,廳中等待的人就看見了她,起身快步來到大廳門口,躬身行禮:“洛城見過恩人。”
青寶笑著點了點頭,她覺得自己還是挺和藹可親的一個人的:“你怎麼過來了?”
“上次答應為恩人作幅畫像。洛城已經完成,便趕緊給恩人送過來。”洛城急急上前,把放在桌上的畫卷拿起遞給青寶。青寶愣了下,然後反應過來,上次聽聞他會作畫,便心血來潮讓他做個畫像,後來因為忙碌將此事忘記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送來了。
這個突然到來的驚喜讓青寶心情大好。將畫卷緩緩的開啟,剛開始還抱著隨意看看的心態,不想在看見畫卷全貌的瞬間。眼神就凝固在畫上。
見青寶盯著畫像一直看,一副怔愣的表情,洛城有些驚惶的問道:“恩人不喜歡?洛城可以重新畫。”
洛城的聲音一出,青寶立即回神。連連嘆道:“沒有,沒有。你畫得很好。”好到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真實,畫卷並不是單純的人像,而是一個女子腳尖輕點在水面,像是在偏偏起舞。纖細的身形在飄逸的柳枝下若影若現,似夢似幻,而那個女子與她的容貌一模一樣。
青寶簡直太驚訝。世間竟然還有這般厲害的畫師,這畫作得惟妙惟肖。彷彿畫中人會從畫卷上走出一般。
看來洛城心中真的對她有著感激,收起畫卷,青寶想起那日洛城找到容王府時自己對他的惡劣態度,臉色有些發紅,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才看著洛城,道:“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洛城有些受寵若驚,急急的擺手:“恩人喜歡就好,我害怕畫得不好惹恩人討厭呢。”
“你還說自己不會畫風景,我看就畫得很好啊。”確實,方才看著畫卷,彷彿又回到了那條河邊,看到了那裡的垂柳與緩緩流淌的河流。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為了畫這個,我去那裡練習了好幾天,所以才拖到現在,只要恩人喜歡,一切都值得。”
總是恩人恩人的叫著,青寶聽著很難受,便開口道:“我叫青寶。”
洛城在容王府中逗留了會兒便告辭離開,青寶沒有多做挽留,而是問了他畫坊的地址,說是改日去他店中看看,洛城自是欣喜的應了。
待得她攜著畫卷返回主院時,雪歌正坐在樹下飲茶,血月再次回到刀盒中安靜的躺著。見她手中拿著的東西,雪歌揚了揚眉:“拿的什麼?”
“公主還記得上次救過的那個落水的人麼?”青寶湊近她,笑著將畫卷遞了過去。
雪歌一邊展開一邊回憶,好一會兒才開口:“那個在府外叫囂著要報恩的人……嗯?畫得真好,這是那人畫的?”
青寶點頭:“嗯,他是個畫師,開著間鋪子,擅於畫人像,上次吵著要報恩,我沒辦法下重手,所以就讓他隨便畫個畫像送來,沒想到畫得這麼好。”
“很不錯。”
雪歌眼珠一轉,問了句:“你可知道他那鋪子在哪兒?”
“北街。”
“明日去瞧瞧。”
“公主也要畫像?”她記得雪歌不喜這些東西的,就算洛城畫得的確很好,不過以雪歌的性子,也不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見青寶疑惑,雪歌不置可否,沒有回答。
臨近黃昏,容琛終於回府,近身侍衛流雲自然也回來了。剛剛進到房間更衣,身上的衣服脫了一半,緊閉的房門就被人推開,而那個冒冒失失走進他房間的人一抬眼,就看見流雲冷臉站在那裡,片刻後,青寶移開眼:“把衣服穿上!”
流雲拿起一旁的衣袍穿上,然後才走近她,居高臨下,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說多少次了,進來前先敲門。”
“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這話也說了無數次。
青寶夜裡經常‘潛入’流雲的房間,自然沒有敲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