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軒彷彿沒有聽見,只是看著窗外,那棵生長了許多年的樹好像有了枯黃的跡象——看上去無比荒涼,孤寂永遠。
沒有得到答覆,面對宋明軒的沉默,容悅不可抑制的後退一步,只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卻還是抱著一絲期望:“我再問你一次,要不要帶我走?”
“……回去吧。”宋明軒一如既往般的平靜聲音,讓容悅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表情,卻發現不論自己怎麼努力,都看不到一絲的留戀。
終於……容悅所有的期待都化為碎片,不可置信的搖著頭,上前一步,抓住了宋明軒的衣袖:“明軒,你真的,不懂我的心意?”這麼多年的情意早已變質,難道你真的不懂?
宋明軒轉過頭,對上了他的視線,平靜無波的開口:“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兄弟。”
“兄弟?”容悅喃喃自語,突然自嘲的笑了起來,鬆開了抓著宋明旭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用了極大的力氣,似乎想要將裡面那顆血淋淋的心臟抓出來,是不是那樣就可以保持著少年時期的感情,不會再有其他的期望與情愫?
直到容悅恍惚的離開,宋明軒才轉過身,看著那人最後一點影子消失在轉角,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隨後緊握成拳,卻什麼都沒有抓住。空曠靜寂的房間裡,只餘下那聲低不可聞的呢喃。
“你待我之心,我怎會不懂……”
時光荏苒,猶如白駒過隙,幼年時的那份好勝爭鬥,直到後來的生死相護,早已不再單純,我又怎會……不懂。
……
容琛下朝回府,雪歌正在房中看書,瞧見容琛表情深沉,便問道:“怎麼了?”
脫下官服,穿了件白色的袍子,到雪歌的身旁坐下,將朝堂上的事情與她講了一遍,雪歌一邊看書一邊聽著,到後來直接放下了書,看著容琛緊鎖的眉頭,終於知道讓他煩惱的事情。
“宋將軍何時出發?”
“三日後。”
雪歌不解的詢問:“南方邊境歷來荒涼,條件艱苦,加上歷年來從未發生動亂,宋將軍為何突然要去那裡?”
聽到雪歌發問,容琛低嘆一聲,道:“恐怕,是因為容悅。”
“端陽王?”還未問完,雪歌便愣在那裡,許久之後才出聲:“皇上同意了?”
“定下明軒這事後,皇上說會在近日為容悅擇一門婚事,讓四品以上有及婚齡女兒的大臣,將畫像統一送到宮中,他要親自過目,挑選之後再交給容悅。”並未直接回答她的問題,雪歌卻知道,自己猜測的沒錯,思索過後,幽幽的嘆息了一聲:“誒,這事外人無法插手……”
剛一回府的容悅,就看見有人在廳中等著自己,再一看乃是皇帝身邊的李公公,心情再不好還是走了上去:“李公公怎麼到本王這兒來了?”
一見容悅歸來,李公公便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道:“回王爺,老奴這是奉皇上的命令,帶了些畫像來讓王爺挑選呢?”
容悅在主位坐下,喝了一口茶水,然後才問道:“畫像?什麼畫像?”
李公公打了個手勢,一旁的兩個小太監趕緊將那些畫像捧到容悅的面前,李公公拿起一種一幅開啟,正對著容悅的視線,解釋道:“皇上這是在為王爺選妃呢,這些畫像都是剛送到皇宮不久,皇上瞧過之後滿意的,才送到王爺府上來,王爺您看看……”
“選妃?選什麼妃?”
“皇上說王爺到了婚配的年齡,這也該娶個王妃了,這不,今日早朝與諸位大人商議了一下,就將這事定下來了。”
看著他手上拿著的女子畫像,又聽了他的話,容悅心中的情緒頓時爆發出來,臉色極其難看:“我都沒同意,父皇怎會私自做主?還有你說的那些大臣,都有誰,容王怎麼說?”容琛知曉他的心思,見皇帝提起此事,肯定會從旁阻攔一下,他的分量極重,若是他開口,肯定會說一些令人信服的理由,父皇總會思量一下。
見容悅臉色不好,李公公只以為他是怨皇上沒有提前與他商議,便如實答道:“容王說王爺您性子未穩,還不宜成婚,不過和您關係不錯的宋將軍反駁了容王,他說,娶親之後王爺的性子自會安定下來,諸位大人大多也同意,皇上寵愛您,想為你選一個最好的王妃,這事說著說著也就定下來了。”
後面的話容悅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聽到了他說宋明軒同意此事,便愣在那裡,彷彿失了魂魄,怒氣也消散殆盡,臉上爬起一抹苦澀,好像胸口插了一把刀子,讓他疼得說不出話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