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外敷,一日三次,敷於手腕傷口處,不可偷懶,一定要謹記本大夫的話。”再拿起另一瓶,上面寫著:“內服藥,味道比較難聞,但是不許浪費,一天一次,每次必須吃三顆。”
隨後雪歌還從瓶罐之中發現一張紙,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雪兒,你還好嗎?一定要讓小野帶信回來啊。”
雪歌低聲笑了出來,心想著,這是要知道她有沒有偷懶的,當下就讓青寶去拿紙筆。待得紙筆拿回來,雪歌伸出右手,小心翼翼的拿起筆,沾了墨,然後在白紙上畫了一個圖案,青寶瞧了半天也沒瞧出是什麼,本以為雪歌還要繼續的時候,雪歌已經放下筆,完成了!
“你叫小野?”雪歌眉眼含笑,看著少年問道,少年點了點頭。
“麻煩你將這信帶給瑞安,並轉告他,我一切安好,無需擔憂。”
“好的,一定帶到。”不多時,少年就帶著雪歌的信件離開了容王府,本來雪歌欲留他休息一日的,少年說自己需得儘快趕回去,執意不肯留下,就連青寶遞給他的銀子也沒有收,就那樣跑出雪歌的視線。
待得少年離開,雪歌這才說道:“將這些東西收拾一下,放到我房間裡去。”
片刻後,發現青寶沒有動靜,雪歌回頭,見青寶正瞧著自己,不斷的在那些藥物和自己右手之間掃視,還來不及解釋就聽得她問道:“公主,您以前從來不會隱瞞我任何事的……”
雪歌輕嘆一口氣,她手恢復的太慢,早晚會被青寶發現的……
第七十八章 帶我走
下午,雪歌出了王府,與青寶兩人在大街上閒逛,她們此時正在皇都中最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一個長相平凡,穿著布衣的男子與兩人擦肩而過,目不斜視的將一個東西交到了青寶手中,從始至終,兩人都沒有看過對方一眼,彷彿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從自己身邊經過。
兩人來到一間茶樓尋了個雅間坐下,待得上茶的小二退下之後,青寶才將剛才拿到的東西遞給雪歌,那是一張被疊成兩指寬的紙,雪歌將其打來,看了眼上面的內容,然後便交給青寶,任她毀去。
果然猜的沒錯,那人是宮裡的人,具體是什麼身份暫時還不清楚,趙語兒放出信鴿,一直守在王府外的夜四一路跟了上去,遠遠的瞧見信鴿朝著皇宮的方向飛去,最後消失了蹤跡。皇宮守衛森嚴,他無法靠近,所以無法確定資訊傳到了誰的手裡。
對此,雪歌已經有所預料,如今不過是進一步得到了證明。
幾日後,雪歌吩咐夜三調查的事情也有了眉目,收到訊息的雪歌黛眉微蹙,雙眸深邃得彷彿一汪深潭,看不見任何的波動。將密信放在燭火上燒作灰燼,雪歌才抬起頭,臉上彷彿被一層煙霧覆蓋,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聽得她呢喃一句:“原來是那個趙家,呵,難怪啊……”
經過多日的奔走與調查,雖未查出幕後真兇,卻也找到了足夠證明宋明軒清白的證據,老皇帝看過之後沒有多言,下令解禁。宋明軒恢復自由身的次日,就在朝堂上請命,前往南方鎮守邊境,為國效力。
老皇帝同意此事,宋明軒三日後就可出發。早朝之後,皇帝獨留下宋明軒一人,屏退了所有人,空曠的大殿中只剩下兩人。皇帝坐在華貴的寶座之上,宋明軒站在玉階之下,無人知曉他們談了些什麼,只知道宋明軒要走了,此去可能再也沒有歸期。
剛剛因為宋明軒洗清冤屈而興奮了不到一日的容悅,不久後就聽到他要離開的訊息,立即趕到了宋府,找到宋明軒:“你決意要走?”
宋明軒正在擦拭自己的劍,並未抬頭,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我一心練劍,只為能夠保家衛國,好男兒自當衝殺陷陣,不是困在這囚籠之中。”
“那好,我和你一起。”容悅的聲音堅定,宋明軒擦拭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輕嘆一聲,放下長劍,回身看著容悅,道:“阿悅,你是王爺,有著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何必跟著我去那荒蕪之地受苦。”
容悅明朗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瞧著他,一字一句道:“有你在的地方,縱使刀山火海,我也無懼。”
“回去吧。”回到你應該在的地方,勿要跟著我。宋明軒平靜的開口,沒有任何動搖。容悅眸光一暗,抓住他的手:“帶我走。”
“不要任性。”宋明軒抽回了手,側了側身,不再看他的臉。
“我任性?我是為了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意,難道你真的不明白?聽見宋明軒的話,容悅頓時僵住,好一會兒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