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呵成,看見陸重淮就跑過來問,“他們到了沒?”
“天晚了,他們敲郊區唯一一家店鋪的門買不到手電筒,我們先去弄一批。”陸重淮從一米高的石臺上躍下來,攬了他湊近了說,“過去主要是敲周邊住戶的門問情況,大晚上的人都睡了,禮貌點別爆粗,問完說謝謝,別人不搭理也別生氣,畢竟人家沒有義務。”
何冬安定下來,吐了口氣應道,“我知道了。現在上哪搞手電筒?”
“去公司吧。保安值班室,能拿的都拿來。”陸重淮步伐如風,暫且分道揚鑣上了各自的車,朝公司進軍。他們像回到從前,是這個城市的夜行者,當繁星閃現,整個世界都是他們的王國。
車子還沒開出一公里手機就響了。陸重淮掛上藍芽耳機,降了速度。
“喂,小淮,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家。你帶著個女孩子到底去哪了?”
陸母的聲音從耳機傳出來,他才想起還沒跟家裡說。陸重淮把著方向盤在紅綠燈前一個急停,壓在了線上,“朋友出了點事,我在往那頭趕,伊人我已經把她送回家了,你和我爸先睡吧。”
“又是朋友,人家出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別人都是躲著還來不及,就你非要衝上去湊熱鬧。”陸母氣悶地頓了頓,“那些酒肉朋友給過你什麼,除了教你抽菸喝酒打架鬥毆還讓你學會了什麼?成年之前是不懂事,都這麼大了你就不能自己想想嗎?”
從小到大被不由分說地定罪都見怪不怪了,但此時事態嚴重情況緊急,陸重淮腦袋裡的緊繃的弦轟地斷掉,口不擇言地說:“起碼他們願意陪著我,會拉著鬱悶得不想做你們兒子的我叫我不要去跳江,告訴我除了錢和空蕩蕩的房子世界上還有其他人。”
話一出口那端陸母就淚如雨下了,捂著心口怔在那裡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這樣的沉默持續了很久。
陸重淮也是眼神幾變,一張薄唇動了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