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渡口看看。”
他說完就拉著盧伊人的手腕出去了,邊走邊說:“我直接把你送回家,跟著我們估計要折騰到天亮了,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好好休息。”
盧伊人不跟他爭,由著他把她送回了別墅。
……
蹲守在陸重淮爸媽家的兩個笨蛋累得口乾舌燥,凍得直哆嗦的胖子跺著腳怨天尤人地抱怨,“我們這要等到什麼時候,萬一他們不回來了呢?”
“急什麼急,就你冷,我不冷嗎?蹲下!”男人用帶著威懾力的眼神睨了眼同夥惡狠狠地命令。
外面天寒地凍的,搓著手都還覺得渾身透心涼,風一陣陣刮過來叫人忍不住打寒顫。
“要不我們先跟著那混小子,這兒實在太冷了,要呆一晚上我們都得凍死。”胖子蹲下來往男人身邊挪了幾步,細聲細氣地出主意。
這樣等下去也不是回事。蓄謀已久線索卻在這裡中斷誰都惱火,高個子摸摸攜槍的包,陷入沉思:這麼笨重的鐵傢伙背在身上又累又危險,要在哪不小心暴露了隨時可能招來殺身之禍,近兩年新一批政府官員上臺後治安好了許多,不能簡簡單單殺人了事,還要計劃逃跑路線,以及怎樣儘快拿到錢。那個□□的大小姐看上去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還不能按她百分百遵守承諾考慮,身邊又拖著個累贅,傻乎乎的半點忙都幫不上,真是時運不濟倒大黴了。
男人掐滅才燃到一半的菸頭,把包甩在肩上,伸手在笨蛋腦袋上招呼了一下,“走,問清楚再來。”
胖子靈活地躍起來,發著牢騷,“草……白蹲半天,凍死老子了!”
男人瞪了他一眼,避開攝像頭向亮處走去。
***
不眠之夜,無人入睡。
陸重淮把車停在江堤邊上,倚著車身給何冬打電話,那邊漢子才從浴室出來,身上光溜溜的,就肩上打了條毛巾。聽他講述了大體情況衣服都不穿了,趕緊追問,“怎麼樣了?那人到底找著沒啊?”
“大然帶著他們幾個已經往那邊去了。你也趕快出來,我現在在堤上,你十分鐘就能到。”公事上何冬對他言聽計從,私底下關係也不一般,陸重淮說話的口氣就隨意了點,情急之下也顧不上斟酌,眼裡橋上五彩斑斕的燈光都快跟迪廳裡一樣會旋轉了。
“好,我馬上來。這事先別告訴太陽,她這兩天好像在給奧數備考。”何冬頭一個想起的就是太陽,心心念唸的還不自知。
“放心吧,還沒個準呢。”陸重淮踢了腳車胎,換了隻手拿手機,“廢話不說,出門,掛了。”
江上夜霧茫茫,華燈下展現出光怪陸離的一面。彷彿整個城市的空氣都是浮躁的。陸重淮把手機揣進兜裡,晃盪到車道邊沿的欄杆那裡看著漆黑的夜空發呆。
他常常會想人來到這個世界上是為了什麼。人固有一死,渾渾噩噩混日子一生不也這麼過去了。有些人理想遠大抱負宏偉,一生就揹著包袱遠走他鄉吃苦耐勞;有些人窮極一生為了盡興才拼搏賺取資本。而他一無理想,二有身家,什麼都不如在街邊攤吃碗熱湯麵再騎摩托車兜風來得實在。
他浪了這麼多年總算明白自己活著的理由。有人希望他生,有人等他去救,有人想得他保護,有人不願接受他死亡。牽掛實在是這世上萬事起源,無奈、被迫,卻又要人活得幸福。
如果阿龍真的自殺太陽會怎麼樣……痛苦的只有生者。
死不見屍,最殘忍莫過於此。凌駕在希望上的絕望才是最徹骨的悲哀。
他曾想從這裡跳下去,或是發瘋,或是酒醉,以為死去就能一了百了。可現實不是不能嗎?
無法面對空無一人的家、無法笑對虛偽面孔的陌生人,然而他有很多朋友,危難時刻願意挺身而出的朋友。他們沒有尊卑意識、沒有高高在上的歧視,有的只是純粹的愛恨,和他一樣是不受這個世界歡迎的人,卻活得好好的。
回憶瘋狂地湧著,陸重淮的胳膊狠狠磕在護欄上,眼底如皚皚冰雪一般透著股凜冽的寒意。
所以就能把珍視而牽掛的人事毫不遲疑的託付給他嗎?要是能找到人他非得把人揍一頓不可。他隱約體會到了當初何冬把他拉回來時的心情。
耐人尋味的心緒漸漸浮上來。他就是很感慨、很感激,幸而他及時明白了當年不懂的。
那麼阿龍能懂麼……
***
何冬隨便套了件風衣就匆匆出了門,借的陸重淮一輛大黃蜂,夜色中風馳電掣,幾乎是漂移剎在一邊的,開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