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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了?”陳兵問。

“差不多,比截道的還難揍兒。”軍子連喝哧帶喘地說:“我從蓮池過來,差點兒讓大耳朵逮著。”

“該!你小子不定又什麼廢來著。”凡子說。

“沒有,我就是往冰場裡扔了幾塊土喀喇,那小子就開始追我。找個機會我非得好好治治他。”軍子說。

大耳朵是蓮池的保衛人員,長著兩隻又薄又大的扇風耳,就得了大耳朵的外號。大耳朵處處與附近的孩子們做對,經常埋伏在蓮池的某個角落,嚴密監視著孩子們的一舉一動,一旦現可疑情況立即出擊,堅決予以鎮壓。

“行了,行了,別光說了,趕緊支攤兒吧。”凡子說。

四個人把傳達室的小課桌抬到大門洞裡,陳兵搶先把電話機從視窗拉出來擺在桌子上。軍子把寫有“外來人員一律不準入內”的小黑板拿出來,陳兵又搶著用紅粉筆把上面的字重重地描了一遍,然後端端正正擺在桌子前。

翻了半天,抽屜裡只有兩副紅袖標,不夠一人一隻。凡子說:“軍子和陳兵先戴吧。”陳兵趕緊拿過去套在胳膊上,還美滋滋地甩著胳膊擺了個勇往直前的姿勢說:“**的紅衛兵,橫掃一切害人蟲!”鼕鼕眼巴巴的看著陳兵,軍子就把紅袖標先讓給了鼕鼕。

準備工作做完以後,值班正式開始了。幾個人像模象樣地在桌子後邊坐下,不時向門口張望,盼著有人進來,可過了好一會兒也沒來一個人。凡子扭頭看看牆上的老掛鐘,還不到八點。這時陳兵和軍子的手一起伸向了桌上的電話機。其實他們早就想打電話了,可又不好意思先打,怕別人說自己小家子百事的不開眼,連電話都沒打過。捱到這會兒陳兵和軍子同時憋不住了。

“搶什麼搶!搶什麼搶!沒打過電話呀!小家子百事的!”陳兵拔拉開軍子,一把搶過話筒說。

“誰呀?你才小家百事呢,我就是想問問幾點了。”軍子辯解說。

“問點兒,那不牆上有掛鐘呢,用你問?”陳兵仍然攥著話筒不撒手。

“那鐘不準。”軍子說。

“我問,我問!”陳兵說著撥了117查詢臺,幾個人都把腦袋湊過去。

話筒裡先是傳來嘟的一聲,接著是一個慢吞吞的女聲說:“現在是北京時間七點五十五分三十一秒。”軍子又搶過話筒重新撥,接著是凡子撥,最後輪到鼕鼕。鼕鼕撥了兩遍,問完了緊緊攥著話筒突然問:“電話裡這個女的一天到晚老這麼不歇氣地說話不累呀?”

“笨蛋!那不是真人說的!這都不懂!”陳兵搶著回答。

“那是誰說的?”鼕鼕想了想又問。

“不是真人說的,還是木偶說的呀?”軍子也問陳兵。

“誰說的?這還用問呀?”陳兵說完撓了撓頭皮,有些犯難。實際上陳兵只知道電話裡報時的聲音陰陽怪氣的,不是真人說的,可到底是誰說的,他就不清楚了。

“不懂裝懂,這下讓鼕鼕問住了吧?”軍子一下子逮住理了。

凡子說:“是機器說的吧?”這個問題,凡子和陳兵一樣也不清楚。

“不對,就像大喇叭裡放出來的歌兒一樣,大概是事先說好了,然後再……”軍子想了想,也說不明白。

“嗨!管它從哪兒出來的呢!操那麼多閒心幹什麼!我再問問我爸爸單位的電話是多少號!”陳兵說完又搶過話筒,撥114:“喂!我……我問一下,‘馬三’的電話多少號呀?”

“什麼?‘馬三’?”一個女的問。這次說話的是個真人。

“‘馬三’,就是我爸爸上班兒的那個‘馬三’唄!趕大車的……”陳兵有些緊張,手也有些抖。

等了一會兒,電話裡邊傳來嘟——嘟——的忙音,人家把電話掛了。

“嗨!什麼破電話呀,真他媽不好使,還沒說完就斷了。”陳兵使勁兒甩甩話筒放下。軍子趕緊搶過去又打117問時間,鼕鼕站在一邊乾著急插不上手。

全學校只有傳達室這一部電話,臉葛書記都是在傳達室打電話。下課以後,同學們經常眼巴巴看著傳達室老孫頭兒翹著二郎腿,一會兒伸出食指嘩嘩撥電話機上的圓盤打電話,一會兒又哼哼哈哈接電話,心裡別提多羨慕了。凡子看著幾個人忙忙乎乎搶電話,不由得又想起兩年前跟著爸爸打長途的情景。

2。凡子跟著爸爸打長途

那天傍晚,大門外一陣急促的電驢子聲響過以後,爸爸收到北京二姑來的加急電報,內容是:小三是否到你處,回電話。小三是二姑家的三表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