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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下午紅紅表姐又教給凡子一個遊戲,刻紙。就是把各種剪好的紙樣兒,墊在一張薄薄的白紙下邊,用彩色蠟筆在白紙上輕輕塗抹,一會兒底下花樣兒的輪廓就凸現在白紙上了。再用小刀把圖案一點兒一點兒刻下來,一張新的花樣兒就完成了。這樣的遊戲一般都是女孩子喜歡玩的,可凡子也挺感興趣。

紅紅表姐的書裡夾著好多好看的紙樣兒,有**思想放光芒,我愛北京**,學習雷鋒好榜樣,草原英雄小姐妹,還有許多花鳥魚蟲的。凡子一下午就刻了三張,要不是天黑了,還想接著刻。

姑姥姥看著小凡子專心致志的樣子說:“小凡子就是個丫頭的命,怎麼老天爺偏偏讓你逃生嘍個小小子兒呢……姑姥姥家的被子又沉又硬

晚上,表姨下班回來後,喝了碗棒子麵粥就到自己屋去了。凡子和紅紅表姐又玩了會兒跳棋準備睡覺。

睡覺更麻煩。這是凡子第一次在姑姥姥家過夜,而且跟兩個陌生的女人在一起睡覺,就更難為情了。小凡子磨磨蹭蹭,洗了臉洗了腳,就是不好意思脫衣服上炕。姑姥姥催了好幾次,他才慌慌張張脫了衣服,鑽進了冰涼的被窩。連球衣球褲也沒脫。

姑姥姥家的被子又沉又硬,支支稜稜的,蓋在身上冷冰冰的,四處透風。被裡還是粗布的,粗粗拉拉的特拉巴,一會兒就蹭的渾身癢癢起來。紅紅表姐剛才鋪被窩時,把腳下的被子邊兒翻到了上面,媽媽都是把腳下的被子邊兒撾到裡邊。凡子鑽進被窩就老覺著腳底下透風,一直捲曲著身子不敢伸直腿。

屋頂沒有天花板,高高的三角形房頂上露著黑糊糊的房梁和椽子。電燈泡從高高的房樑上吊下來,孤零零的,顯得屋裡更昏暗更沉重了。凡子嚇得不敢睜眼。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凡子才有了困勁兒,剛一迷糊,又聽見姑姥姥和表姐在小聲說話。“行了,睡實著了,快把煤油爐子點上,趕緊做吧。”姑姥姥說。凡子聽了一下子又精神起來,不知姑姥姥要紅紅表姐做什麼。他閉著眼睛仔細聽著。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響過後,姑姥姥又說:“端穩當,別灑嘍,接好。”聽聲音,倆人已經到了外屋。“呲啦”一聲,是炸什麼的聲音。接著一股炸雞蛋的香味兒直往凡子鼻子裡鑽。原來倆人是在炸雞蛋,凡子不由地嚥了口吐沫。又聽姑姥姥小聲嘟囔:“寡荷包蛋治咳嗽,早晚各一個,得連著吃才趕勁兒。”接著倆人又嘰嘰咕咕說了些什麼。這一折騰凡子更睡不著了,又不敢睜眼。一會兒姑姥姥又捅爐子封火,表姐也開始窸窸窣窣脫衣服上炕。

凡子閉著眼睛一動也不敢動,一直到姑姥姥上炕關了燈還沒睡著。這時鍋臺邊兒上的蛐蛐又開始叫喚起來,肯定是那種過冬的小蛐蛐,黃了吧唧的又小又瘦。這種蛐蛐叫起來一點兒不好聽,像病秧子哼哼一樣。小凡子迷迷糊糊的越想越精神,偷偷睜開眼,屋頂上的椽子彷彿活動起來,黑黢黢的,又像有許多怪物在跳舞,還有大土鱉或其它什麼蟲子爬來爬去。凡子嚇得把腦袋扎進被窩裡,生怕有什麼東西掉下來。好不容易睡著了,又開始做夢。

註釋:

1懶老婆:陀螺。

2鏰子:彈弓。

………【第十二章】………

寒假值班

第二天早晨,李嬸早早叫醒了凡子。~~~~/凡子穿衣服時,鼕鼕也醒了,一聽凡子要去學校值班,也鬧著要一起去。

每年寒暑假,高年級的同學都要到學校值班兒。值班就是三五個同學一組,在學校大門口的傳達室裡接電話,看大門兒,盤查外來人員。同學們都願意值班,從一放假就盼著值班,因為值班兒時可以隨便撥打傳達室裡那部又黑又亮的電話機,短短的一天時間裡,可以把一年的電話癮都過足了。值班時再戴上寫有“值勤”兩字的紅袖章,可以象模象樣地盤查外來人員。所謂外來人員,就是那些逛商場的人們,買好了東西,順腳到學校上上廁所喝口涼水,大部分是鄉下人。看著那些急著上廁所的人們點頭哈腰說好話,同學們心裡便會產生一種說不出的得意和滿足。

凡子和鼕鼕來到學校,陳兵早到了。見鼕鼕也跟來了,陳兵故意板著臉說:“你怎麼也來了?我們這可是值班,你個小毛孩兒跟著瞎摻和什麼呀?”

鼕鼕說:“誰小毛孩呀?我也來值班呀!”

陳兵說:“不行,你沒看牌子上寫著外來人員一律不準入內嗎?快回去。”

鼕鼕說:“你才是外來人員呢,我是正兒八經的內部人員。”倆人正說著,軍子也來了,跑的滿頭大汗。“跑什麼跑,碰上截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