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挨的更近了,步調也出現了明顯的不一致。
就在這關鍵時刻,高高的圍牆無情地擋住了凡子他們的視線。陳兵騙腿站到窗臺上,還是看不見,急得直跺腳:“好戲剛剛開了個頭兒,又停電了,倒黴!”陳兵沮喪地嚷嚷著。
軍子一步跳下來,前腿弓後腿蹦,右手叉腰左手向門口使勁兒一揮,大聲喊:“同志們,前面就是沙家浜,我們迂迴前進,像一把尖刀**敵人心臟!跟我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哪跟哪兒呀這是。凡子和陳兵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兒,軍子已經邁著小碎步衝出了教室,凡子和陳兵也矇頭轉向地跟了出去。
到了樓梯口,凡子問:“到底上哪兒呀?”“別出聲,跟緊大部隊!決不能讓一個蔣匪幫逃出我們手心!”軍子說完一歪**順著樓梯扶手出溜下去了,凡子和陳兵緊隨其後。
軍子領著他們繞到了樓後圍牆下,漸漸放慢了腳步,沿著牆根仔細地數著牆上的垛子,“一、二、三、四……”
這小子數什麼呢?凡子他們還在納悶時,走在前邊的軍子突然停下腳步小聲喊道“就這兒,快!”,後邊緊跟著的陳兵凡子一下子撞到他身上。
未完,轉下一章)
………【第六章】………
軍子一伸手抽出了圍牆上的兩塊磚,圍牆上露出了一個長方形的瞭望口,就像電影裡鬼子炮樓裡的瞭望口。~~~~圍牆那邊就是蓮池,凡子和陳雙這時才明白軍子的用意。
陳兵急忙伸長了脖子湊過去:“奇怪!怎麼什麼也看不見呀?”
軍子扒拉開陳兵說:“笨蛋,看我的!”看了半天終於看清了,眼前是一片朦朦的綠色,再著,原來正是那個女人的後背,後背上的大辮子清晰可辨。哈、哈、哈!軍子在心裡出了無聲的大笑。
凡子和陳兵見軍子趴在牆上半天不動,急得在後面直拽他,軍子的兩隻胳膊向後拔拉著說:“等會兒,看我給他們來個新婚留念。”說完,捏住滋水槍的皮管兒,用牙叼下滋水槍上的圓珠筆頭,直接把槍口對準了瞭望口,回頭看著陳兵和凡子,然後鬆開皮管兒掃射起來。
仨人保持著隨時逃跑的姿勢,就像賽跑前各就各位一樣。這時只聽牆那邊傳來女人“啊啊”的驚叫聲。
三個人像聽到了令槍響,撒丫子就跑。軍子跑在最前邊,一口氣跑進教室,誰也顧不上說話,拿起自個兒的書包又往外跑,彷彿跑晚了就會被那一男一女逮住。
凡子跑到樓下才想起教室門還沒鎖,又跑回去。就在他鎖門的時候,隔壁中七班的教室裡傳來“噼裡啪啦”玻璃破碎的聲音。一定是那對狗男女在實施報復行動……鋸子臧來了
凡子一口氣跑到衚衕口,心裡才踏實下來。走進大場,看見槐樹院門前圍了一圈人。趕緊湊過去,原來是修爐子換壺底的鋸子臧來了,他最願意看鋸子臧幹活了。
凡子三步並做兩步跑回院子,就著水管飽飽地灌了一肚子涼水。“喝吧!剛跑回來就灌涼水,一不對付就把肺喝炸了!”李嬸在後面追著喊。“沒事兒!”凡子抹抹嘴頭子,急急忙忙捅開爐子坐上鍋。
“你也不拿拔火桶拔拔,哪輩子是個上來呀?你老舅不在家你就想造反,一邊子去!”李嬸說著把鍋端下來,把拔火桶放好。又說:“爺爺吃過了,再熬鍋粥咱們喝。”凡子巴不得李嬸都替他幹了呢,進屋拿了塊剩餅,跑著看鋸子臧幹活兒去了。
鋸子臧正在給二子換壺底,沒了底兒的水壺躺在地上,白色的水垢流了一地。凡子不錯眼珠兒地盯著鋸子藏敲敲打打,鋸子臧那雙長滿老繭髒了吧唧的大手,幹起活來比二子媳婦繡花還巧,不管是鐵鍋、鋼種鍋,還是瓦罐瓦盆,盤子碗,到了鋸子臧手裡都變得服服帖帖。
鋸子臧截長補短就過來一趟,推著一輛早已辨不清顏色的舊腳踏車,車座子上纏著亂七八糟的破布條子,裡邊的彈簧探頭探腦的,車子光禿禿的,軲轆和鏈子上的擋泥板都沒了,後椅架上放著一隻馬鞍形的木頭箱子,箱子又分成了許多小格子和小抽屜,裡邊放著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修理工具,還有鉚釘、鋸子、焊錫等等。馬鞍形的箱子上掛著一面小銅鑼,走起來叮叮噹噹響個不停。
鋸子臧和別的修理爐子換壺底的不一樣,從來都是推著車子,邁著從容的方步,就像散步一樣不緊不慢地在衚衕裡溜達,一邊溜達一邊吆喝:“修爐子換壺底!鋸盆、鋸碗、鋸大缸!”隨著吆喝聲,小銅鑼“當、當、當”很有節奏地敲著,好像在為鋸子臧伴奏。
鋸子臧的吆喝聲與眾不同。他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