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著趙莊日子好過起來,李大年的那些手段不再起作用了,收稅官總是一本正經按據說是事先計算好的數量收取著賦稅,而給趙莊剩下的,總是剛好夠一莊人吃飽肚子。
幾次後,李大年明白了,原來人家以前少收趙莊的稅,不是因為自己手段好,更不是因為人家可憐自己,而是不想餓死了一莊人。如果全莊人都餓死了,人家就連那點少的可憐的收入也沒有了。不能“涸澤而漁”的道理,人家心裡明白著呢。
從明白了這個道理之後,李大年經常想:憑什麼自己一莊人一年到頭辛辛苦苦得來的糧食錢財要把大部分交給那些“城裡人”老爺?當年村裡人快餓死的時候,這些老爺們又在哪裡?他們什麼時候幫助過趙莊?而這一切,就是因為“城裡人”有實力!相對於鄉下更加便利的交通,讓“城裡人”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外面的世界;有更多的機會學習到“鄉下人”甚至一輩子連聽都沒聽過的“武功”;財富的聚攏,讓“城裡人”能擁有讓“鄉下人”無法抗衡的武裝力量···
“實力”,讓李大年渴望,但他明白,自己根本沒有機會獲得,即使自己能到城裡,得到一份不錯的工作,也永遠只是一個“城裡人”眼中的“鄉巴佬”,也永遠不會有接觸更廣闊天地的機會。這種願望與現實間的巨大落差讓李大年心裡很難受,他有些迷茫,時常的煩躁不安,而且這種現象越來越嚴重。
李大年很感激翠花,他明白,也許繼續這樣下去,自己可能會和以前村裡的孫二傻一樣,變得瘋瘋癲癲,最終的下場,說不定也是栽到一口枯井中,變成一具腐爛的屍體。
發現李大年情緒有些反常後,翠花沒有勸他,鄉下女人的嘴笨,不懂得勸人。翠花只是領他到村莊外極域森林的邊緣,然後丟下他一個人走了。那裡,是一個墳場,一個埋葬著趙莊所有先人的墳場,而其中大部分人,都是把命丟在了極域森林。
李大年明白翠花的意思:每年,極域森林吞噬了多少的人命?自己能夠活下來,已經算是幸運的了,雖然生活單調了些,清苦了些,但是活著就是一種幸福,更何況還有翠花陪伴著自己。想到這,李大年感覺自己的心逐漸平靜下來,種種想法似乎都離開了自己的腦海。
明天,又到了交稅的日子了吧?李大年覺得心裡又煩躁起來,對於實力的渴望又有些蠢蠢欲動。他悄悄的出門,又來到了那片墳場,只有這裡,才能平復自己的心境。
劉雨宇在顫抖,從心到身體都在顫抖,不是激動,而是害怕。經歷過穿越事件和極域森林的磨練,劉雨宇覺得自己的神經已經很堅韌了,但是這次,他還是害怕了。
任誰,在漆黑的夜裡,看到不遠處點點鬼火飄動,大概也會害怕,更何況,在鬼火之間,還有一個人樣的東西坐在那,不時的動上一動。
地球上有鬼嗎?劉雨宇不敢確定。但是這個世界卻是有的,眼前的這個不就是證明?劉雨宇的腿抖得更厲害了。也許對上一個厲害的武林高手,劉雨宇都不會如此害怕,但是人,總會對未知的事物充滿著恐懼。
但不管怎麼說,劉雨宇是不可能掉頭回極域森林的,若是回去,漆黑的夜色註定了劉雨宇迷路的命運。先不說完不成“採花”的任務,就算小命,也難保不會丟在裡面。
內心掙扎了片刻,劉雨宇就下定了決心:鬼,並不一定都是惡鬼,即使是惡鬼,也不一定是不可戰勝的。
輕輕的邁動步伐向“鬼”靠過去,雖然沒有練習過輕功,但已經算是“黃”級高手的劉雨宇,內力已經有相當的火候,踏雪無痕,凌波微步算是小菜一碟。
靜靜的接近並沒有引起“鬼”的注意,劉雨宇已經來到他的身後了,他仍舊呆呆的坐著。這時劉雨宇已經大體看到了他的樣子,一個年齡不大的青年男子,劉雨宇不明白,是什麼天大的冤屈讓他陰魂不散,化身為鬼的。但是,這並不妨礙劉雨宇做出攻擊。
拔劍的響聲也許會驚動眼前的“鬼”,這樣偷襲的效果就沒有了,劉雨宇不想冒險。食指和中指併攏成劍,飛快的向面前男鬼的後頸刺去。雖然只是囫圇吞棗般的把《太極兩儀劍譜》記在了腦中,並沒有系統的練習過招式的使用,但是憑藉天生的對能量的感知力,劉雨宇還是很快的理解了使用劍招時的內力執行規則,此時力貫雙指,指尖竟有淡淡的光芒延伸而出。雖然這道光芒只是延伸出指尖一點,就像是一層光膜罩在指尖,但是如果有識貨的高手在場的話,一定會驚撥出來:“指芒!”
“指芒”同“劍氣”、“刀芒”等一樣,都是傳說中的存在。是傳說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