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都寫些什麼。」流星一隻眼環顧著周圍的營房,提議道。
「不好,這是私人書信,涉及他人隱私,我們不應該看。」無鬃馬小秋忙道。
天雄躊躇了一下,忽然一咬牙道:「事出緊急,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心中道了個歉,來到一張桌案之前,將一張被鵝卵石壓住的信紙小心地取下來,就著燈光仔細觀看。
這是一封虎騎軍戰士寫給情人的書信,紙上的文字凌亂而剛勁,好幾處的紙面被寫字用的鵝毛筆戳出了一個破洞,顯示出這位戰士在寫信的時候,心情極為亢奮激動。整封信上斑斑駁駁的都是水跡,應該是這位戰士因為懷念戀人而留下的淚水。
「親愛的小玲:
這是我寫給你的最後一封情書。今天的我,就要離你而去,追隨偉大的落天雷元帥,走向和神族同歸於盡的不歸路。不要責怪落天雷元帥,這是我最終作出的選擇,即使這個選擇讓我生不如死。你無法想象再也看不到妳的痛苦是如何夜夜折磨著我,彷彿要將我凌遲處死。如今的我,彷彿倒在血泊中的死刑犯,苦苦等待姍姍來遲的死神給我永遠的解脫。但是我不得不作出這個選擇,即使我知道那會讓妳終生以淚洗面。因為我深愛著我的民族,深愛著我的故鄉。我不願意用這雙仍然明亮的眼睛看到神族的旗幟插遍我摯愛的土地,我不願意用這雙仍然敏銳的雙耳聽到神族戰士在我們建築的城牆上歡呼吶喊,我不願意用這具健康而強壯的身軀作他們永生永世的奴隸。我寧可選擇戰死沙場,我寧可選擇讓你流淚悲傷。
偉大的落天雷元帥已經找到了和神族同歸於盡的方法,為此我們準備了很長的時間,熬過了無數的苦痛。今天,我們所受到的所有煎熬都將會有所補償。人們將會看到我完整無缺的屍骨高高臥在敵人的屍堆之上,那些令人詛咒的神族魔法將再也不會傷我分毫。
為我驕傲吧,我的愛人,我將會死在我深愛的土地上,死在敵人黯啞的呻吟聲中,作為一名自由的戰士而死亡。
永別了,我的愛人,雖然這個世界正在崩塌毀滅,但是我對妳的愛卻至死不渝。」
天雄握住信紙的雙手一陣陣輕微的抖動,他感到雙眼一陣陣熱辣辣地痠痛,眼前的景物浮起了一道道水紋。
「嗚嗚……,真是一個深情的男人。」流星一隻眼站在天雄的肩頭,淚水刷刷地瓢潑而下。
「主人,有妖氣!」來到屋外的無鬃馬小秋忽然高聲叫道。
天雄連忙將手中的書信小心地放在桌面上,用鵝卵石壓住,然後胡亂地抹了抹面頰,擦去臉上橫流的淚水,衝出了營房的門口。
「什麼妖氣,小秋?」天雄朝著四周張望。
「我也不知道,是很邪惡的妖氣,牠令我感到非常不安。」小秋打了一個響鼻,搖了搖頭,「對了,主人,書信上說了些什麼?」
「他沒有提用了什麼方法,只是說神族的魔法將不會再損傷他們分毫。」天雄喃喃地說。
「那就是一種對魔法免疫的方法。很少有人會這麼奇特的法術,除非天生就有的屬性。」無鬃馬小秋沉吟著說,「比如說神龍一族就天生對魔法免疫性極強,當然啦,還有就是一萬年前人魔大戰中的帶翼魔族。」
「嗯,實在想不通他們用了什麼方法。」天雄嘆了口氣,忽然道,「對了,你剛才說的妖氣會不會和這個有點關係?」
「妖氣?妖氣!天哪,不會是真的吧。」無鬃馬小秋的一雙馬眼猛然睜得銅鈴一般大小,尖聲叫道。
「什麼?什麼啊?小秋,叫那麼大聲,你想嚇死我啊?」流星一隻眼被小秋的尖叫嚇得一個趔趄,差點從天雄的肩膀上滑落在地。
「廢話少說,我們順著妖氣流動的方向去查探一番,如果真的和我想象的方法一樣,那就真的是大事不好了。」小秋厲聲道。
夜風嗚咽地吹送著,帶來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隨著小秋的引領,即使對妖氣完全沒有感覺的天雄和流星一隻眼也感到渾身上下不由自主地汗毛倒立,滿是無所適從的恐怖感覺。
「應該離得很近了!」無鬃馬小秋來到虎騎軍駐地最靠西的角落停住了腳步。天雄緊走幾步,來到牠前面,彎下身仔細地觀看著面前鋪滿了黃土的地面。
「沒有什麼異常啊,小秋你太敏感了,呵呵,哈哈。」流星一隻眼一邊發抖一邊拼命地粉飾太平。
就在此時,天雄忽然發現地上散亂的黃土塊中透出一絲隱隱約約的紅光。他連忙蹲下身,用手將地上的黃土掃向一邊。隨著黃土的漸漸退去,地上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