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就好,我現在只在乎你一直胡思亂想,狠心不要我。”
冷鐵生託扶他起來站好,為他拍去身上的灰塵,手掌穿過他微亂的發,掬起一撮髮絲放在鼻端嗅聞,喃喃說道:“你是我一輩子的結髮妻……”
尹玄念空洞眼凝視遠方,遙遠的記憶鮮明竄回腦海,悠悠道:“鐵生,我不是你的結髮妻,我記得把銀兩還給你了。”
喝!冷鐵生一瞬瞠眼,不可置信地問:“你你你……”
“我什麼都想起來了,念生是當初受到惡霸凌虐的小孩,憐兒才是我買的女兒。”
“當初為了維護你的尊嚴,為了還債,你很清楚我做了什麼,現大,我就算瞎了,也不會改變想維護你尊嚴的心意,我不該讓你受人恥笑,兩個男人在一起,是荒唐……你帶著念生走吧,不要理我。”
即使不捨得放手,還是得放。尹玄念繼續摸著牆面,慢慢的走,內心很想依靠男人,卻明白自己一旦養成依賴,是戒也戒不了。
他恢復記憶……恢復記憶……
謊言在一瞬間粉碎得徹底,冷鐵生再度嚐到了絕望的滋味,什麼尊嚴,他根本不要那東西,他要的是他喜歡自己的心情,然,他卻收著不肯給。
整個人僵在原地凝視他顯得脆弱又孤傲的身影,他憤懣又心痛地吼:“我不甘心,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才被你拋棄!”
尹玄念渾身一震,稍頓了步伐,眼眶一熱,回應道:“我配不起你。”
尹玄念強忍住悲傷的眼淚,一步一步走向絕望,就在快要跌下幾層階梯之際,冷鐵生衝過來將他抱起,尹玄念開口不斷地罵:“混帳、混帳……”
“你儘量罵好了,我如果會輕易放棄你,我冷鐵生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現在帶他去看老大夫要緊,或許他的眼疾可以醫治。“我不甘心你輕易的說不要就不要我,你又當我是什麼?”
尹玄念揪著他的前襟,嘶吼:“蠻子,放我下來,我不要你理我,你聽見沒有,聽見沒有?”
冷鐵生輕哼。他是瞎子,他就是聾子。“我沒聽見,你能奈我何?”
抱著他七拐八彎的來到大廳,大爺擺著一張臭臉,反正娘子看不到,但大夫倒是看得清楚。
“匡當!”手拿不穩一杯茶水,落在桌上,濺溼了大腿,像是尿褲子似的。
大美人兒的眼瞎了,這屋子的氣氛詭異,沒人會有好心情,尤其是大爺的臉色真難看,命令就來。
“快點為他把脈,診斷我的娘子這腦子正不正常,為什麼雙目會失明,為什麼?”
“呃,是……”老大夫瞧大爺抱著大美人擱在腿上,抓著他的手壓上桌,那白皙的手腕可見一條條血管,美人兒憔悴了不少,現在的臉色也是難看啊。
“公子的肝火上升,俗稱:火氣大。這一股氣血會直衝腦門,對於貧血的人來說,輕則頭昏,重則昏迷。”
尹玄念頭昏昏,什麼也看不見,任人宰割得非常不甘願。
“玄念,你莫氣。降了火,頭就不會痛,我會想辦法把你的眼疾治好,就算要請遍天下的名醫,我都會做到。”
老大夫吹鬍子瞪眼,大爺擺明瞧不起他。他好歹也當過宮廷御醫,醫術有口皆碑。
不過,老大夫不敢吭聲,大美人卻在吼:“你欺我目不能視,強迫我。我才不要看大夫,看了又能改變什麼,我之前說的話你聽不懂嗎,我根本不想連累你。”
他握拳一捶,“砰!”的一聲之後,惹來了老大夫的叫喊。
“哎……唷!公子,您捶到我的手了……”
尹玄念霎時愕然,“我瞎,連你也瞎?”他怒問:“老大夫怎不閃?”不像他,想要閃開男人也閃不了。
“我……”老大夫閉了嘴,大美人兒面對著他,那空洞無神的眼瞬間凝聚水氣。
冷鐵生不耐煩地叫:“你發什麼愣,快點看他的腦子!”
冷麵孔貼在人兒的肩坎,銳利的眼瞪著老大夫,張口輕輕一咬人兒的脖頸,隨即聽見一聲令他很滿意的叫喊。
“啊!”尹玄唸的呼吸一窒,渾身僵硬,不敢亂動,隨即感覺到有人正在拆頭頂的布條,然後上藥。
老大夫檢視他後腦勺的傷口,不禁搖頭嘆氣道:“我適才為公子把脈,診斷出公子以前腦中的淤血已經化開,照理來說,公子不會失明,或許是這腦後的傷造成了淤血殘留才導致公子失明。”
“過些天,待公子的傷口痊癒,腦中殘留的淤血化開,也許失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