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的改觀。他從小沒有幼弟兄長,心裡其實很羨慕別人家兄弟情深的感情,他剛剛懂事的時候,聽說他還有一個姐夫,其實心裡是非常開心的,這樣共臥一榻徹夜長談的情景,他也曾幻想過,何況他姐姐經常跟他講他的姐夫怎麼怎麼厲害,他心裡有很多問題想要請教,甚至於有一次在府裡憋得實在受不了了,他就期盼著他的姐夫能夠過來,偷偷帶他出去玩。可是他等了一年又一年,簡直望眼欲穿,可是好幾年過去了,也沒有見他姐夫的影子,年年回家省親的只有他姐姐燕雙飛一個人,時間長了,府裡的流言就多了起來,他派桃良出去打聽,才知道,原來他一直憧憬的那個姐夫不是什麼好東西,對他的姐姐冷淡極了,他姐姐還委屈的每年都要編出一大堆理由來哄他,說什麼你姐夫外出遊玩沒有回家啦,或者說身體不適啦,偶感風寒啦,這樣的藉口多了,冬奴就氣沖沖地問:“身強體壯,跟東都的男子都不一樣,這是誰一開始告訴我的,怎麼現在變成個病秧子了?”
燕雙飛這時候就默默的說不出話來,他又生氣,又覺得他姐姐很可憐,心裡把那個石堅罵了一千一萬遍。
可是現在他卻發現,其實他這個姐夫跟他想象的很不一樣,他以為他是一介武夫,應該木訥不善言談,或者是粗俗不堪的山林野漢,可是身邊的這個人,說話處事沉穩,連捉弄他也可以不動聲色,論手段,他這個燕府小少爺,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他正胡思亂想,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氣,便從床上坐了起來,起身穿上衣衫。他扭過身來,看著男人彎腰穿上靴子,笑嘻嘻地說:“姐夫想不想早點跟我姐姐和好,要是想的話,我可以教姐夫一個法子。”
男人一聽果真看了過來,唇角噙著一絲探究的笑容問:“說說看。”
冬奴繞著紗帳一角笑著說:“姐夫待會出去,在雨裡頭站一會再回去,姐姐看姐夫身上溼漉漉的,一定以為姐夫在外頭乾等了一夜,我姐姐心最軟了,見了一定心疼,那姐夫就沒事了。”
“你還真狠心,這麼冷的天,雨一淋受了風寒怎麼辦,你伺候我?”
“你愛站不站,我才懶得管。”冬奴笑著把胳膊往頭下一枕:“反正有床不能睡的人又不是我。我告訴你啊,我只收留你這一次,下次可就不會再背叛我姐姐了。你要是想著要別人幫你,我勸你早點打消了這個念頭,我們府裡可就屬我心最善良,別人誰都不會這麼好心留你過一晚上的,他們都是我姐姐的人,最聽她的話了。”
男人笑了出來,伸出手說:“那我謝謝你,好人會有好報的。”
冬奴還沒搞懂他突然伸出手來是什麼意思,就被男人擁到了懷裡面,那種成年男人身上陌生而濃烈的氣息鑽進他鼻子裡,燻得他像那一次偷喝了燕管家埋在梨花樹下的那罈老酒。男人的氣息暖暖的拂在脖頸間,有點點溼熱的意味,他心裡懶懶的想,他怎麼會這麼喜歡這個味道呢,雖然是第一次聞,居然也叫他覺得這麼親切,心裡還會冒出以後要多聞一聞的念頭,男人趴到他耳邊,輕笑著說:“睡的地方我倒不怕,你有把柄在我手上。”
“啊?”冬奴心裡一驚,順著男人的目光,看到外頭地上一灘水溼的衣裳,他剛知道了那上頭的液體是什麼東西,頓時羞憤的一張臉都紅透了。
搞了半天,原來他是救了一隻白眼狼。
他咬著唇,一把就將男人給退下去了,紅著臉說:“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跟著姐夫睡一個床,竟然說巧不巧來了初精,說出去也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想。”男人壞笑著站在他眼前頭:“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就悄悄告訴我一聲,我晚上還來你這裡睡。”
冬奴紅著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脫口問道:“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姐姐,要她在孃家還要獨守空房?你還欺負我一個小孩子,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連我都鄙視你了!”
“這你小孩子就不懂了,女人使性子,就是不能哄,哄了第一次,以後每次就都得變著法兒的哄了。你姐姐不肯叫我進房裡去睡,裡頭原因複雜著呢,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要非要把我往壞處想,那我也沒有辦法,大風大浪就見過了,誰還在意這個。”
冬奴呆呆地,臉色漲的通紅,紗帳一拉揹著身子躺了下來,惡聲惡氣地說:“那你就等著瞧,看誰先怕誰。”
紗帳外頭似乎傳來男人有些戲謔的輕笑聲。冬奴躺了半天,也沒聽見男人的腳步聲,一咬牙扭過頭來吼道:“你還不走?!”
可是帳子外頭似乎已經沒有了人影,他拉開帳子一看,室內果然空蕩蕩的,只有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