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桃良笑著端了兩杯茶水上來,冬奴接過毛巾擦了一下臉龐,又喝了一口茶,皺著眉頭說:“現在的天氣是越來越熱了,我出了一身的汗,先去後頭湯泉裡洗個澡,阿蠻,你陪著我去。”
“哎。”阿蠻趕緊站了起來,嘉平已經早早地抱了換洗的衣物出來,阿蠻接在懷裡頭,陪著冬奴往後頭的山路上走。春來百花盛開,那一路梨花溶溶,鼻息裡都是暖暖的香氣。冬奴脫了靴子,又伸手解開衣帶,將衣裳脫了下來,要脫中衣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怪怪的,好像有什麼火熱的眼神一直在盯著他看,他扭頭看了一困,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只有泉水潺潺地流著,還有那些不知名的花兒,一朵一朵開在石頭上頭。他將衣衫全部脫了下來,光溜溜的跳進水裡頭,已經是經歷了情慾的少年,那細腰挑臀,看著比先前更有風情,有一種纏綿光鮮的味道,更讓石堅驚訝的是,冬奴竟然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學會了游泳,秀長的身體在水裡頭扭動著像一條光滑的魚。阿蠻坐在一旁的山石上,嘟囔著說:“少爺真厲害,學什麼都學的會,還那麼有福氣,這世上的好東西都讓少爺給佔了,怪不得我們主子也那樣疼小少爺。”
冬奴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他從水裡頭冒出來,趴在一旁的岩石上說:“我有什麼福氣,這麼多人喜歡,不過是因為我有個好皮囊罷了,將來老了醜了,誰還喜歡我呢?”
他說著又笑了出來,問:“你們主子是不是該回來了?”
“主子早就回來了,今天上午少爺剛出門,主子就回來了,我還以為桃姐姐她們已經告訴少爺了呢。”
冬奴露出了吃驚的神色,呆呆地仰起頭來。阿蠻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問:“少爺……少爺還生我們主子的氣麼?”
冬奴露出了理所當然的表情:“我巴不得他死在外頭呢。”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有些心煩氣躁:“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他彷彿生了很大的氣,“啪”地一聲拍在水面上,激起了細碎的水花。這個訊息徹底地打消了他心底的愉悅,他也沒有心思洗澡了,從水裡爬出來,草草擦了擦身上,就穿好衣裳站了起來。他往外頭走了幾步,忽然聽見後頭有什麼聲音在響,狐疑地扭回頭看了一眼,問阿蠻說:“你聽見什麼響聲了麼?”
“沒有啊。”阿蠻也回頭看了一眼,說:“這兒只有我跟少爺兩個,沒有別的人。”
冬奴哼了一聲,想起他醉酒的那一次,悶悶不樂地說:“那可不一定,有人無恥下流,就喜歡偷偷看人洗澡。”
阿蠻露出了很吃驚的神色,問:“可是我們這兒也沒有女孩子啊,有什麼好看的,難道……”他忽然閉上了嘴巴,呆呆地看著前頭唇紅齒白的冬奴,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聲:是剛,他們少爺這樣的美人兒,可比一般的小姑娘好看多了。這樣一想,他又想起了自己心底深處一直埋藏著的一個疑問,彷彿忽然有了答案,怪不得他總覺得他們主子待少爺有些奇怪呢,難道是……
冬奴窘紅了臉,卻裝作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伸手拍了拍阿蠻的臉頰:“別胡思亂想啊,拿著我的衣裳趕緊走。”
“……哦……”阿蠻趕緊彎腰將地上的衣裳拾了起來,心裡頭忤忤忤忤地直跳:哎剛剛,真是不得了了,剛才他們少爺臉龐紅紅的,可真是……真想叫人衝上去啃一口。
因為知道了石堅已經回來的訊息,冬奴一整個下午都是蔫蔫的沒什麼精神,窩在書房裡頭看了一下午的書。晚飯的時候燕雙飛派人過來請他,冬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的姐夫,也不知道該如何在當著他姐夫的面時面對他的姐姐,便以身體不爽快為由拒絕了。可是晚飯就這樣什麼也沒吃,晚上的時候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他又不好意思把桃良叫起來,就穿好衣裳一個人偷偷摸摸地去了廚房,可是廚房的門已經上鎖了,不得已,他只好又去了後院小廝們住的地方,在那兒的廚房找到了剩下的幾個饅頭,還有兩個尚有餘溫的雞腿,這可把他激動了半天,趕緊都蒐羅出來準備回自己屋裡頭吃。可是當他回到鳳凰臺的時候,剛進了院子門,就看見一個人影悄悄地貼在他的房門上,那廊下的燈籠把那人的臉照了個清清楚楚,冬奴臉色立即拉下來了,眉頭一皺,走過去冷冰冰地喊道:“你……你偷偷摸摸的,不是君子所為!”
石堅嚇了一大跳,扭頭卻看見冬奴一手拿著兩個雞腿,一手拿著兩個饅頭,臉色卻很難看,那本就有些上挑的眉眼如今更有了蔑視的神色,半睬不睬地瞧著他。他立即尷尬了起來,畢竟這種半夜偷偷跑到人家門前的事情他也不常做,何況又被冬奴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