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心裡很惦記我吧。晚上,他讓我睡床,他睡地鋪,我沒有答應。因為他的傷沒有完全好,又有些風
44、無題 。。。
寒的症狀。
那天晚上,他守在我枕邊坐著不肯去睡,時不時的幫我掖一下被角,偶爾偷偷把玩我的頭髮。
因為上山撿柴太累了,不一會兒我就睡熟了,也不知道他坐了多久。後來半夜一覺醒來,卻聽他在說著胡話。這些天睡覺他從沒有說夢話的習慣,我不由好奇,就到床邊去聽。
“冷……好冷……嫣兒,我好冷……”我藉著月光仔細瞧,他蓋著被子呢,前些天也沒說冷啊。
他不停的喊冷,甚至有些哆嗦,我把手伸到他額頭一摸,好燙。
看來是今天沒穿好衣服就在外面踱步,受涼了。我趕忙拿出櫃子裡剩餘的一條厚棉被給他蓋上,輕聲問他:“好些了嗎?”
“冷,嫣兒,我冷……”
我把自己蓋得那一條也給他當壓腳被蓋上,這樣三個厚棉被摞在一起就是高高的一垛了。若是再去旁邊屋裡把柳韌的被子拿來只怕會壓死他:“還冷麼?”
他依舊喊著冷,這大半夜的我去哪裡找大夫呢,只好想些土方子,發燒需要出汗,出汗就好了。
雖說在額頭覆冷帕子也是一種辦法,但我始終不喜歡這樣,發燒的時候弄個冷帕子在頭上很不舒服。
趕忙做了一碗薑糖水,搖醒他哄著喝了半碗,他就迷迷糊糊的躺下了。
“嫣兒,冷,你冷不冷?不許你再出去了,不許你出去……”他亂喊亂抓,把胳膊伸出來亂拉被子。
真是不讓人省心,冷還不好好在被子裡待著,情急之下也沒什麼好辦法。我只得脫了棉衣,鑽進他的被窩,心想:明天早晨他醒來之前我就回自己的地鋪。
“你別亂掀被子,我也冷,你抱著我就不冷了。”
他沒說話,卻把我抱緊,呼呼的睡了。那個冬天很冷,對於我這畏寒的人來說簡直是一種煎熬,每個晚上我都縮成一團,和衣而睡。
而今為了讓他覺得溫暖,我才只穿著褻衣讓他抱,沒想到他滾燙的身子卻讓我感到很舒服,暖暖的睡著了。
夢中似乎有人輕輕親吻我的臉頰、鼻尖,溫溫軟軟的,很甜蜜。
活了這些年竟然是第一次做這種夢,讓我偷偷激動了一把。
我很想看看那人是誰,於是睜開了眼,然後我就大大的後悔了,那是夢啊,怎麼可以睜眼呢?
他還在安靜的睡著,還好,不然我會不好意思的。
用手心摸摸他的額頭,已經不燙了,我舒了一口氣。輕輕搬動他的手臂,我想不驚動他悄悄起來,誰知他攸地睜開眼:“你去哪?”
“我……你怎麼醒啦?”他收緊手臂我才發現還在他懷裡,兩人竟然躺著一隻枕頭,面孔近在咫尺,甚至撥出的熱氣都噴灑在對方臉上。
他臉上一紅,我也有些發燙,都很不自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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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你發燒,一直喊冷,我才……”
我爬起來掀被子要跳下床,被他一把抱在胸前:“嫣兒,你趁我睡著上了我的床,如今就要不負責任的走了,你太沒良心了。”
神馬?有沒有搞錯?
“你瘋了?你是人嗎?你給我鬆手。”我回頭惱怒的瞪他。
他放鬆了鉗制,嘿嘿笑著:“又生氣了,我就喜歡看你生氣。”
“哼,好心沒好報。”我下床穿好衣服,梳洗好就去做飯。剛開始救了他那幾天,他不肯吃飯還總是惡聲惡氣,我就故意氣他,總把他氣得大吼大叫。如今,不知怎麼換了個兒,我總被他氣得夠嗆。
“嫣兒,我的手麻了,穿不好衣服。”他披著鬆鬆散散的外套在我身後晃。
“活該。”我往灶裡扔柴。
“可是,我要到院子裡去茅廁,會凍病的。那這樣吧,我再病了你就還到我被窩裡來。”
“行啦,祖宗,我真不明白當初為什麼救你。”我回身幫他穿好衣服,不經意間瞥見他嘴角一抹笑意。
“嫣兒,你不生氣了是不是?以後不許再生我的氣。”
無奈轉身,盛好兩碗熱麵條放到桌上,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於是我就想他是我上輩子遇到的張三呢?還是李四呢?
他洗了手皺眉道:“我想吃嫣兒做得粉蒸肉。”
“你剛退了燒,還是吃點清淡的吧,不是有個荷包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