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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重如山,這話我當做沒聽到,但你以後也不要跟我說了。”

邵風觀與我也算頗為相投的朋友,我不能向文侯告密,可是我也不願意和他一樣,公然表示要與文侯對抗。邵風觀是一怔,道:“是,是。”看著我的目光卻有些猶豫,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失言。我遲疑了一下,只覺嘴裡的魚肉也食不甘味,放下叉子道:“你不怕我將你這想法稟報文侯大人麼?”

邵風觀忽地一笑,道:“楚兄,你婆婆媽媽,有時也失之小氣,但有一點卻是我絕對比不上的,你說話一言九鼎,絕非兩面三刀的小人。只是我有句話也不得不說,你一心盼望有朝一日天下太平,再無戰爭,但若是文侯在位一日,你覺得有可能麼?”

我不由語塞。文侯好大喜功,生性多疑,雖然能力的確遠超儕輩,但一味以鐵腕治人。現在與共和軍唇齒相依,表面上合作無間,其實仍是勾心鬥角,此番應共和軍之請赴援,他就密令我們幾人不得衝鋒在前,不能讓共和軍坐大。文侯在世一日,以他的能力可以約束諸人,但壓得越緊,反彈也越大,他現在越發一意孤行,李堯天遠征倭島,便是他的決策失誤。現在他位極人臣,以帝君的名義下詔,天下莫敢不從。但一旦他真的取帝君而代之,不說旁人,青月、紅月兩位大公肯定馬上起兵反亂,天下又要陷入無窮無盡的戰亂中去了。便是陶守拙,到時也多半會有異動。

而這一天,似乎越來越近了。帝君的能力遠不及文侯,但也正因為他自己能力不及,所以能夠放手任用屬下,而且稟性較文侯要寬厚一些。作為君主,帝君算不上明君,可是比一個一意孤行的自以為明君要好得多。只是我答應效忠帝君,真的只是為了報答郡主麼?我知道並不完全是,只是這話就算邵風觀也不能對他說的。我不想多說這事了,低聲道:“隔牆有耳,別說這個了。”

剛說完,門外響起了諸葛方的聲音:“邵將軍,魚腦來了。”

邵風觀臉色忽地轉霽,道:“進來吧。”他大聲道:“楚兄,雲鯤之腦,別稱軟玉膏,號稱水產八珍之上品,難得嚐到的。來,試試。”

那雲鯤個頭雖大,魚腦卻也只是淺淺兩小碗而已。天氣雖已轉涼,但還是甚熱,我們又悶在房中烤魚肉,已是悶出了一頭大汗,但我們兩人卻心照不宣,只作不覺。魚腦果然鮮美異常,但我吃在嘴裡卻吃不出味來,上水產八珍的上品我吃著也就和豆腐差不多了。一吃完,邵風觀將碗一推,道:“楚兄,你覺得如何方稱名將?”

我道:“那庭天碑文上說,‘平昔言簡慮精,當提兵時,令出不二。戰必勝,攻必克,麾軍所向,秋毫無犯’。如此,我想才稱得上名將。”

邵風觀點了點頭,道:“正是。為將者,當不失仁義之心。百戰百勝,非兵家至境,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大者。但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又談何容易,人的野心無底,如果沒有強大的實力作後盾,任何人都想趁亂分一杯羹,戰爭便永無窮盡了。”

我知道邵風觀的意思。文侯是個獨斷的人,他需要的是手下的絕對服從。在這樣的人手下,既有可能高度團結,但一旦有變,馬上就會分崩離析。而在帝君手下,各部互相制約,不會有哪一個獨大,才能達到真正的長治久安吧。帥才能將將而不需將兵,同樣,一個再賢明的君主,也不及一個能放手任用賢臣的庸君。這個道理我懂,但是現在文侯絕不甘於放權的。我嘆了口氣,道:“將來的事,讓將來的人頭痛去吧,眼下我們的任務就是平定蛇人之亂。對了,此番進攻南安,你覺得前景如何?”

邵風觀笑了笑,道:“南安蛇人只有兩萬,拿下已不是問題。”

我皺了皺眉,道:“我想也是如此。照理,五羊城現在招納流亡,軍力大大擴充套件,照理完全有實力獨力拿下南安城,為什麼甘願將南安城送給我們?我一直有些想不通。”

邵風觀道:“他們在西邊相當吃緊吧,聽說戰事很緊,主力都調到那邊去了。”

我道:“也許是這樣,只是何從景會如此大度麼?閩榕原先是他們的勢力範圍,距五羊城也很近,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他會允許我們佔了南安城,我真有些想不到。”

邵風觀呆了呆,喃喃道:“是啊,他們到底有什麼居心?”他伸手敲了敲額頭,又道:“也許,你想得太過複雜了,把何從景的實力想得太強,我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無法獨力拿下南安城。現在帝國與共和軍總算還是同盟,給蛇人佔了,不如被我們佔了更好些。”

也只有這樣想了。我沒再說什麼,只是仍然覺得有些不對。文侯對何從景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