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軒轅嶽的額間開始沁出冷汗。
“那你還等什麼?”燕吹笛說完馬上拉著他拔腿就跑。
“追來了!”軒轅嶽回首一看,心驚地看著腳程飛快的無相就快趕至。
燕吹笛當下將身子一轉,腳步驟停之時將已在指尖的八張黃符朝無相射去,並轉首朝軒轅嶽大吼。
“這裡由我頂著,你去找藏冬!”
“你是嫌你的命太長嗎?”軒轅嶽跟著使出一記金剛印,才不欣賞他的捨命。“要走就一塊走!”
與無色打了一半,卻驚見自家臭小子有難,申屠令硬是扔下與他糾纏的無色,一骨碌地衝向他們之後,毫不猶豫地擋在他們的身前。
“兩個都給我一起走!”
“你行嗎?”某對師兄弟很不給面子地齊問。
好心好意救他們,居然把他看得扁扁扁……
“老狐狸,你還不出來?”兀自在腹裡氣翻一回的申屠令,遷怒地朝林子的一隅大吼。
在自家地盤附近閒逛的狐王龍沼,板著一張臭臉自一棵樹後走出。
“我就不能只是待在一邊看戲?”關他什麼事啊?
申屠令恨恨地將兩眼掃向他,“在你家兒子把我家兒子整得那麼慘後,你說行嗎?”
回想起自家不肖子黃泉幹過啥事後,龍沼識相地摸摸鼻尖。
“好吧。”反正他也很久沒有動動手腳了。
得到了龍沼的“敵”情贊助,申屠令馬上以手中之扇劃出一道魔界通路,並自裡頭拎出了個不情不願的影魔晝月。
“臭老頭,你又拎我出來幹嘛?”還被罰在魔界蹲苦牢的她,莫名其妙地瞧著這個老是拎她出大牢四處辦事的申屠令。
“在我動手時,想辦法把那傢伙的魂給我偷來。”申屠令冷著臉,一手指向無色,沒得商量地對她下令。
而在另一頭,被迫得面對棘手人物的龍沼,相當無奈地看了法力高強的無相一會,而後也自懷中掏出面銅鏡子,低首對它輕喚。
“碧落。”
“找我?”一縷嬌俏的身影立即出現在鏡外。
龍沼指向無相,“待會在我對付他時,你能不能乘機將他困在鏡中一陣子?”
“我試試。”她沒什麼把握。
風兒吹過林梢,憲牽的音韻中,三組不同界域的眾生各據林間一角,皆屏住了氣息蓄勢待發,只是,這三組人馬似乎都遺忘了一件事。
那個……元兇呢?
被遠遠逐出在戰局之外的軒轅嶽,微張著嘴,怔看著眼前三組突然跑出來插花的眾生。
“原來都有援兵……”今天是各界眾生大會串的好日子嗎?
“你還愣著做什麼?”急著逃命去的燕吹笛,見他還杵在原地發呆,忙一手勾住他的臂膀拖著他落跑,“不趁這機會開溜,你想留在這當炮灰嗎?”
不過多久,林間戰場果然轟轟烈烈地開打,被拉著跑的軒轅嶽,邊逃命邊感觸良多地嘆了口氣。
“師兄,在晴空這事結束後,記得提醒我離你遠一點。”
“為什麼?”忙裡分心的燕吹笛,面色慘白地問。
“這樣麻煩也會離我遠一點。”他再也不要同這些眾生窮攪和了。
成熟的果實掉落在地上的聲音,自屋外的園子裡傳來,提醒著晴空日子在他的思索中已過了好一段時間。
他坐在廊上側首看向外頭一片綠意的園子,遠處站在日光下的晚照,身上的傷已康復,正挽著竹籃在園子裡摘桃,打算將它們和那株梅樹的果實都釀成他喜歡喝的酒。
自宿鳥來過這俊,他不敢再離家一步,這些日子來,他就只是待在宅子裡守著晚照,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向晚照解釋過什麼,而晚照,也體貼的從不過問。
我得還她……
那夜他對宿鳥說過的話,反覆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不知那時為何會將這句話脫口而出,或許在下意識裡,除了“還”這一宇外,他找不到任何能夠補償晚照的字眼。
可他該怎麼還?
座上的佛與他的心,都在問他這個問題。
披掛在豔陽下曬日的黃衫,將光線射至他的面上,在這片宛如金黃袈裟的光影裡,他想起了從前的自己。
他是佛界的聖徒,但他的心,始終無法徹底皈依。
因佛無魔不成,故此他選擇轉世於人間歷劫,期待六慾、塵心,皆消失在他歷劫瀝血之後。
來到人間轉世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