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了城門,也只是剛剛踏出城門一根峨嵋刺擦著遲墨的右臉飛過釘到了前面的樹上猶自微微顫動。遲墨笑了笑:“你太急躁了。”
“妖孽,取你狗命。”這仍舊帶著濃濃稚氣的聲音正是昨夜方小六的聲音。
遲墨回身拔劍,劍尖向前一送直點方小六的喉頭。方小六硬生生向後一仰貼著遲墨的劍脊向前滑出,手裡的那個峨嵋刺一撥刺向遲墨脅肋。遲墨沉腕,鋼劍向下一壓一股奇大的力道迫得方小六旋轉峨嵋刺插向地面一撐整個人向右偏出,接著就地一滾,一登地又向著遲墨撲來。遲墨遞劍一圈將他的峨嵋刺絞飛。方小六一愣,遲墨的劍已經送至眼前:“小小年紀能練到這個份兒上你已經很不容易了。”
方小六怒瞪著遲墨:“妖孽,要殺要剮動手吧,道爺不怕你。”
“不怕我?好,有膽量。”遲墨話音未落一雙眼睛紅得似能滴出血來,一瞬不瞬地盯住方小六,眼裡帶著戲謔的笑意。
方小六看著這一對紅眼一寸一寸地逼近他,在遲墨離他還有二尺的時候兩腿一軟坐到了地上。
“不是不怕?”遲墨嘴角一吊露出尖厲的牙齒,眼裡戲謔之意更重。
“我,我不怕。”方小六坐在地上脖子一梗仰起頭來,一張娃娃臉上竟是視死如歸的表情。
遲墨低頭瞄他一眼對著遠處叫一聲:“呂道長。”
“師父!”方小六高興地回過頭去找呂徵,可官道上只有他和遲墨。
“你,你騙人!”方小六轉回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怒火更盛。
遲墨蹲下看著他,“說吧,你師父到底讓你來幹什麼?”
“殺了你!”
“憑你?”
“昨天晚上,若不是沈白師兄救你,你早死了!”
遲墨對著方小六點了下頭:“可惜,你錯過了機會。”
“你這個迷惑方師伯和沈白師兄的妖怪,我一定要殺了你。”
遲墨看著方小六眼裡莫名其妙的火光笑了,起身,向著城裡走去:“告訴你師父,他栽給我的贓不少了,我會跟他算總賬。”
沈白回來的時候遲墨正坐在桌前和方赭對弈,沈白瞪著遲墨的背翻個白眼走過去站到方赭身後卻沒注意到自己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怎麼樣,找到小六沒有?”方赭的白子處於劣勢,看起來馬上就要輸了。
“回師父,沒有。”沈白躬身道。
“哦,沒找到就算了,估計呂徵不會放他自己出來。”方赭落子,慘敗,“你已經連贏老道三局了。”
遲墨不以為意:“三局而已。”
方赭起身活動筋骨:“遲墨,等等同我和沈白一起去府衙吧。”
沈白瞪他,跑了一上午還不去休息。
遲墨的目光集中在手裡把玩著的棋子上,說:“府衙,藏汙納垢的地方。”
“嗯。有些東西需要你去確定一下。”
遲墨應道:“好。”
沈白奪下他手裡的棋子收進棋盒裡:“晚上要去府衙,我師父現在要養精蓄銳。”
遲墨抬眼看他,沈白卻迅速別開臉抱著棋盤轉過身去。
“沈白,道長要養精蓄銳你不要打擾了他老人家,我們到隔壁去。”遲墨扶著桌子站起來。
沈白低頭:“你先去。”
“也好。”
沈白聽見房門開合遲墨拖著不太利落的步子出去了還抱著棋盤發愣。
“去吧,去吧。”方赭拿過棋盤對著沈白揮了揮手。
“師父……”
“為師要打坐入定了。”方赭放下棋盤盤膝坐到了床上兩眼一合不再言語。
沈白看看方赭悄悄地移到門邊開啟門出去,到了遲墨房門口兩隻腳就跟釘住了一樣挪不開步子。正好遲墨開門看見他,問:“在門口站著幹什麼?”
沈白瞥他一眼徑自進了房,坐到桌前也不說話。
遲墨看看他關上房門,退回房裡倚到床上:“早上去府衙有什麼發現?”
“看了六具屍首,有一具屍變,其他五具看起來比較奇怪。”
“哦?”
“你今晚去了便知。”
聞言,遲墨也不再問。沈白坐在桌邊半天聽不到遲墨說話一轉頭看到他已經睡著了,劍放在手邊。沈白悄悄過去替他將被子蓋上,然後放下了床帳自己躺到了裡面,用餘光看著遲墨。倦極了麼?以前光線的突然改變都會醒。也難怪,受了那麼重的傷。想到這沈白的目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