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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麼?”遲墨問,他不是菩薩心腸。

老道士拿出遲墨曾經給沈白的黑色瓷瓶扒開瓶塞,反手拔劍在手臂上一橫劃開一道口子殷紅的鮮血從傷口留出,一滴不落的全部落進了瓶子裡。遲墨的重瞳黑眸裡有一種異樣的光亮隨著那血淌落。

“貧道方赭。”老道士將滿滿一瓶血遞給遲墨,道,“今日與遲墨在此以血立約,日後遲墨將替貧道代為看覷沈白,遲墨若飲吾血而背此約必當……”

“銀刀剖心。”遲墨彎了彎嘴角接道。

方赭看著他捻鬚笑了笑伸出右手,遲墨亦伸出右手,兩人對擊三掌。方赭的目光定在遲墨拿在手裡的瓶子,遲墨看看他將瓶子送到嘴邊一飲而盡。

其實,遲墨不是不知道方赭為了沈白算計了自己一下。縱使方赭的血再是極品這小小一瓶也不值遲墨同他立這個約,更何況,方赭說的這個約沒有期限,只要遲墨飲了他的血遲墨不死這約就一直有效。

方赭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起身將一本藍色封皮沒有名字的書交給遲墨囑咐遲墨將來時機合適的時候將書交給沈白,然後步出房門。

遲墨看方赭離開掃了一眼手裡的書,抬頭望向窗外,終究還是要有星離雨散的時候。

天亮的時候方赭和沈白買了一口棺材將茅觀主葬在了城外一處依山傍水據說風水不錯的地方。之後師徒兩人沒有回客棧而是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去傳授道術。

“沈白,修我茅山法術者有十戒八忌,為師只說一次你要謹記。”

“是,師父。”

“一戒貪得無厭;二戒胡亂殺生;三戒好色酗酒,四戒朋比為奸;五戒褻瀆神明;六戒行事魯莽;七戒遇事優柔寡斷;八戒做人飛揚跋扈;九戒鋪張浪費;十戒濫收弟子。此為十戒,記住了?”

“記住了師父。”

“施術時尚有八忌:一忌見色起意;二忌婦人身帶癸水;三忌一心二用;四忌見死不救……”

…… …… …… …… …… ……

遲墨一行四人離開涇縣是三天後,依舊是夜裡上路。遲墨和方赭走在前面,沈白和莫青跟在後面,一路上都能聽到莫青時不時的嘆氣聲。

“師兄,莫要再想了。”沈白勸道。

莫青沒說話,只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方赭回頭看了看莫青:“師兄去了也未必不是好事,你不要掛念了。”

“方師叔……”莫青的聲音帶著幾分悽苦

莫青的性子軟方赭知道,現在他自己變成了殭屍一手帶大他的師父又死了這麼傷心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方赭沒有再說什麼,由著沈白去勸慰他。畢竟這師兄弟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又很投緣,沈白安慰他幾句也好。

一行人離了涇縣縣界沒走多遠就聽見急促的呼救聲,是個尖厲的女聲。深更半夜,荒郊野外,任誰聽見這樣的聲音也是心裡打個突。

“這,深更半夜,是人是鬼?”莫青問。

幾個人都凝神細聽,那呼救聲越發的淒厲起來,不光有女子的呼救聲還有男子的慘叫聲,這樣的時間地點這聲音聽起來分外詭異。幾人互望一眼,方赭打個手勢,一行人悄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靠了過去。越走近聲音越雜,不是一兩個人,似乎是很多人。眾人聽了都禁不住皺眉。

往前走了沒多遠,隱約能看到房舍還有幾點火光,看起來像是一個村子裡出了什麼事。

“救命啊——”隨著這個聲音的漸近,一個女人向著遲墨他們這邊跑了過來。這女人看見一身灰色道袍的方赭就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這等古訓,一下子撲上來抓住方赭的手說:“道長救命啊。”

眾人這時方才看清這個女子,一身金線繡纏枝花的紅底霞帔,一張有著精緻五官的鵝蛋臉。本應十分美麗的新娘子此刻卻因為顴骨下的臉頰上那極不諧調的十個皮肉外翻淌著血的黑色孔洞而顯得駭人。

方赭正待開口相詢,村裡傳來一聲男人慘叫聲,女子一顫跪倒在地上:“請道長救命……”

“走,去看看。”

方赭拉起那女子,一行人就往那房舍的方向走去。女子被夾在中間顫顫巍巍,腳下步子也極不穩,幾次險些跌倒。到了村子邊上已經可以聽到人們從不同方向發出的驚恐的喊聲,一時之間幾人禁不住互相看了看,分頭往喊聲傳來的地方去了。

方赭隨著那女子到了她家門口,門房裡的的兩個小廝似乎已經死了多時了,□出來的面板呈現出灰白的顏色。方赭橫劍繼續按照女子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