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快,沈白慢他亦慢,圈圈轉轉的拂塵不一會兒將沈白的銀絲幾乎全繞到了拂塵的杆上。茅觀主趁勢一拽,沈白銀絲脫手。不想如此一來卻真真的激怒了沈白,他師父告訴他這銀絲是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物。沈白一縱身雙掌交錯拍出,分別打向茅觀主的面門和前胸。茅觀主拂塵急甩掃向沈白肋間。遲墨劍鞘一探拂塵打在了劍鞘上。
“妖孽看打!”茅觀主拂塵一抖拋了沈白轉向遲墨。遲墨身形未動身下凳子向門口方向移出三尺。
“師兄,妖孽要跑。”呂徵耍一個刀花,短刀脫手飛出。
作者有話要說:有蟲請抓,謝謝。
☆、第 10 章
“師兄,妖孽要跑。”呂徵耍一個刀花,短刀脫手飛出。
“遲墨!”沈白急急轉身手中銀絲尾隨短刀而去。
誰料短刀不偏不倚的釘入茅觀主的後心,茅觀主動作一僵慢慢的迴轉身看著呂徵,一張老臉上縱橫交錯的紋路因為肌肉的抽動發生著微妙的變化:“師弟……”
呂徵在眾人一愣之間已經躍出窗外,只剩個腦袋還在窗子裡,臉上的笑容嫵媚得如同開得妖嬈的罌粟花:“這只是你奪去方師兄觀主之位又將他從觀裡除名的代價,哈哈哈……”隨著聲音的遠去呂徵飄搖的身影亦淡出了沈白三人的視線。
“噗——”血花一點一點飛濺在藍灰色的床帳上,秋色的老舊地面上,甚至,沈白的身上。沈白上前扶住向前栽倒的茅觀主:“師伯……”
茅觀主下垂的嘴角用力向上揚了揚:“過了這麼多年……你的心思……始終……沒……變……”
拂塵落地,茅觀主蒼老幹瘦的身體倒進沈白懷裡,雙眼半閉,嘴角微揚,看在沈白眼裡覺得說不出的苦澀,雖然沈白並不知道師父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糾葛。
遲墨的瞳孔縮了縮從沈白被濺上血珠的頸子上把目光移開:“幫你師伯整理一下遺容吧,我去買身新衣裳給他換上。”
茅觀主對沈白算不好,或者說還很苛刻,可是這樣一個自他懂事起就出現在他生活裡的長者在他面前突然逝去還是讓他有那麼一瞬晃神。莫青死了,成嵩死了,大師伯也死了,沈白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開門出去正要關門的遲墨。
“怎麼?”遲墨問。
沈白搖了搖頭看著遲墨關上門,定了定神,把茅觀主的屍體平放到床上絞了巾帕幫茅觀主淨身。
遲墨出去了一下很快就回來了,冠帶衣飾都買了最好的。幫著沈白一起給茅觀主換了衣裳遲墨不經意間又瞥見沈白的頸子,那幾點血跡已經幹在上面。遲墨的喉結滾了滾,說:“去洗洗,包袱裡有乾淨的衣裳。”
沈白應了一聲拿了包袱出去。遲墨看他出去了自己一個人站到破掉的窗戶前面看著屋外緊密交織的雨線。這就是江南的梅雨吧,遲墨勾了勾唇角,果然是個容易黴爛的季節。
入夜,沈白的師父返回客棧看到茅觀主的屍體只一聲嘆息,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只把莫青身上的符咒去了將一臉驚訝的莫青帶了過來。
“師父!”莫青看到茅觀主的屍體忍不住撲了上去,將臉埋在了茅觀主的胸前。
他若是人此刻應是淚流滿面吧,遲墨看著莫青想。
“師兄。”沈白站在莫青身後大約是想要安慰莫青又覺得說什麼都無濟於事,所以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出來。
遲墨垂下眼睛識趣的從房裡退了出來,本想去蒔花館覓食轉念一想又怕節外生枝就去了莫青的房裡。沒有掌燈,遲墨扯了張椅子坐在窗邊。雨還在下,窗子一推開帶著涼意的夜風攜著絲絲細雨灌了進來。遲墨絲毫不介意落在他臉上和衣服上的雨水只倚著椅背望著窗外黑色絲絨一般的夜幕。
“遲墨。”
沈白的師父推門而入的時候遲墨正昏昏欲睡,聽見這個蒼澀的聲音遲墨睜開了眼睛,窗外的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空氣裡依然溼氣很重。遲墨轉身看到沈白的師父已經搬了凳子過來。
“道長。”遲墨沒有起身只看著沈白的師父把凳子放下坐在自己身邊轉臉面對窗外。
窗外沒有月亮,遲墨仔細的找著從深而厚重的雲後不經意間洩漏出來的一抹晦暗的星光:“道長,有事請講。”
老道士沉默一下,開口:“貧道有一事相求。”
遲墨沒有接話仍舊望著窗外。
“貧道想和你立一個約。”
遲墨側臉看向老道士。
“請你早晚看覷沈白。”
“為此你會付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