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蘇陌竹所言,紫宸殿今日早朝真是熱鬧得很。 還是和前幾天一樣,一邊朝臣說著請陛下早日選妃納後,一邊朝臣則是說陛下剛登基,事務繁多,選妃之事應當推辭。 支援選妃的自然是之前一直苟著的大臣,他們看著那些跟隨新帝的人吃肉分桃,心有不甘。 然後便起了心思推些人入宮,好吹吹陛下的枕頭風,讓他們也喝些肉湯。 另一邊當然是一直在跟隨新帝的人。 這些人上下一心,基本只聽新帝的話,新帝既然向他們暗示了不想選妃納後,他們自然是舉旗支援,以陛下心意為先。 對面的老臣都要瘋了,你們這些小年輕怎麼回事?連喝口湯都不行? 再說了,讓新帝選妃,你們也可以推幾個人上去啊,大家各憑本事,用得著斷了這條路嗎? 有大臣覺得這樣持續下去也不行,於是悄悄邀了崔時李摯他們這些人,打算勸服他們……但是東西吃是吃了,別的卻充耳不聞。 好氣啊。 向來就很狗的王尚書自然沒有摻和,現如今王應王柳在陛下手底下做事,很有前途,他當然犯不著參與。 一向精明的右相也選擇裝老糊塗,他都快退休了,折騰那麼多做什麼? 如今新帝也沒有區別對待他們這些舊臣,他們的位置也和從前一樣,沒有什麼大的變動,只不過新帝是更信任自己帶出來的人而已。 再說了,哪朝哪代不是如此? 新帝賞罰分明,有才能的人自然不會被埋沒。 右相已經讓自家孫兒踏踏實實做事了,只要有用,新帝自然會提拔。 聽橋在上方無奈地揉了揉耳朵,心想他們就不能提點有用的東西嗎? 要不是他們做事還行,在朝中也有一定的根基,她早就把他們都端了。 這時話題又扯到子嗣上了。 一方持意見:此時後宮無人,陛下無子,若陛下遭遇了危險或是突發疾病,大魏很可能陷入動盪。 另一方則是說此言是對陛下不敬,陛下尚且年輕,怎麼會重病,至於危險?莫不是看不起掌管禁衛軍的凌峰統領,還是說看不起裴弋大將軍? 忽然被點名的裴弋:“……” 為了自家弟弟,他上前一步,“只要有臣在,就不會讓陛下陷入危險。” 凌峰自然也跟著上前附和。 對面的大臣:“……” 別以為他不知道,那天裴弋的弟弟裴識卿從前與陛下的關係! 裴識卿這時也淡定地出來將他們的話都駁了回去。 在不在理另說,總之就是詭辯。 他甚至還直接點明瞭這些大臣的意圖,讓他們下不來臺。 有人還想駁回去,聽橋直接擺了擺手,“得了,都閉嘴吧,既然沒什麼重要的事要說,那就退朝。” 這一天天的,不去關注民生災情,反倒管起她的私事來了。 她不管前代的帝王如何,反正這就是她自己的事。 部分大臣自然是憋悶著離宮回家。 裴弋本想拉著弟弟說幾句話的,但是有宮人過來請裴識卿留步,說陛下要留裴侍郎用膳。 裴識卿眼中立刻露出明顯的笑意。 看到他這副模樣,這用膳之後回不回家,裴弋覺得自己不用問了。 唉,男大不中留啊…… 裴識卿過來時,聽橋正趴在案上,眯著眼睛養神。 本來就事忙,大臣還拿選妃的事煩她! 聽到他來的動靜,她就睜開眼了,這時她倒有心朝他笑了,“方才卿在朝上表現得很好,所以朕留你用膳。” 她指了指旁邊的位置,讓他坐下。 裴識卿坐下後便也笑著說道:“陛下客氣了,臣不過是扞衛自己的位置。” 四目相對,有些話不用開口也知道對方的意思了。 不過聽橋還是想說出來,“我從來沒想過選妃的事,以後也不會,我這一生只會對你一個人心動。” 這麼直白的話她還是第一次說來著。 嗯……畢竟之前也沒喜歡過人。 裴識卿頷首,他最是明白她,“我知道的,我所求的一心人也只有橋橋你一個。” 他又何嘗不是第一次這麼說,她先開了口,他便情不由衷跟著吐露心聲了。 “啊……”聽橋忍不住抬手捂了半邊臉,“來人,傳膳。” 真是太久沒“演”了,正經了那麼幾天,她臉皮居然就變薄了。 想當初她可是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調戲他啊。 聽橋這時沒看見,裴識卿的耳朵其實也紅了。 明明已經做過那麼多事,卻還是為這一刻心跳不已。 這個順序貌似有哪裡不對…… 用完了膳,聽橋也沒有出言讓他回家,裴識卿自然也不會主動提出回家。 嗯,在家也沒什麼要緊事,兄長並不需要他陪。 聽橋和裴識卿在這御花園走走逛逛,不過現在入了冬,倒是沒什麼花看了。 之後他還陪著她小憩了會。 醒來時聽橋又開始了漫長的批閱奏摺,裴識卿就在旁邊給她磨墨。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