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下毒的那些伎倆花招,自然是看不出來,可是木芫清卻是懂的。她跟著華老先生在山裡埋頭苦學了三個月的毒術,雖稱不上是精通此道的行家裡手,但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華老先生那裡的書包羅永珍,講什麼的都有,那些施毒後容易留下的種種蛛絲馬跡她也大致知道了個八九不離十。因此,一進入大澤淵之內,她便面對著眼前觸目驚心的眾多施毒痕跡心驚膽戰。
那些痕跡中,有些是新的,有些是舊的,還有的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古老的了,少說也有上百年的歷史。痕跡中有殘留下來的毒素毒漬,也有中毒者留下來的屍身血骨,還有被毒素所侵,半死不活的花草樹木。其跡斑斑,慘不忍睹。所謂外行看熱鬧,行家看門道,木芫清一路留意,細心觀察,發覺這在大澤淵內大肆使毒的人,其配製的毒藥與瀰漫在大澤淵入口處的紫色濃霧成分大同小異,看來應該是一人所為。
“是什麼人如此喪心病狂,居然在這裡大施特施不為同道中人認可的禁忌之毒?他下了這麼毒,又是要藥誰呢?大澤淵裡頭的飛禽走獸麼?那藥死的獵物還能吃麼?外面來的人麼?可是這裡似乎幾百年來都沒有外人進入的痕跡了,這下毒的痕跡,有些卻是新的。”木芫清皺眉猜測道。
“不管他是誰,懷揣的目的是什麼。”蘿蔔在聽了木芫清的分析後,也不急也不躁,涼涼說道,“他在這裡下了這麼多的毒,定然不會是好人。若是見到了,只管打就是。我們這麼多人,還怕打不過他麼。”
“你怎知他是一個人?萬一有幫手呢?”木芫清有些好笑的看著蘿蔔反駁道,這個蘿蔔,整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真真是個天塌下來當被蓋的主兒,“再說,這人的毒術在你我之上,已臻出神入化的境地。我們又在明處,他在暗處,卻是不可不防。從現在起,這裡的水不能喝,果子不能吃,一切的東西都不能碰,走路也要留神腳底下,把鞋底子都加厚些。就是吸氣,也用衣裳……蒙了臉再吸!”
她忽然想起了電影中經常提到的尿可以解毒,遇到毒氣時用浸了尿的布巾蒙了臉便可以不受影響,但這種方法,先不說有沒有用,要她在嘴巴鼻子上蒙一塊溼嗒嗒的尿手巾,她倒更寧願中毒。
可惜世上這事就是這樣,你越怕著什麼,什麼就偏偏找到你頭上來。木芫清擔心她這一行人會栽在那個用毒的行家手裡頭,可謂是時時留意步步提防,可是還是暴露了行蹤被人盯了梢,不得不與那施毒施到喪心病狂境界的傢伙,面對面較量一番了。
這段期間一直忙著找工作,碼字都碼的有些凌亂。如今總算是把工作問題搞定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這找工作真是人生一大苦差事啊。
卷六、近鄉切切何為路 一三五、月柏毒魔
一行人正走著,忽聽得身旁草叢中傳來歇斯底里的哀號,眾人面上都是一驚,凝神備戰。
旋即,草叢中踉蹌著撲出一個人來,痛苦地在地上直打滾。只見他膚色暗藍,臉上早已被五指抓得面目全非,卻依然不依不饒地在臉上胡亂抓著,幽藍色的肌膚中滲出紅裡透藍的液體,樣子十分可怖,呼號聲更是聞者皆哀。
“這裡真的還有旁人存在。”蘿蔔眉毛一挑,忙俯身檢視了一番,他不敢離得太近,恐沾染上毒藥,只大概看了看,對木芫清說道,“是月籽藤的毒。血液變藍,全身奇癢無比,這是典型的月籽藤毒發的症狀。芫清,你可備有解藥?”
“無法施救。”木芫清面色沉重地搖了搖頭,“因為擴散地太快。血液已經變藍,迴天無力了。”
她話音剛落,平地裡卻乍起一聲尖若梟鷹的聲音:“誰說無法施救?我就能解他的一身的惡毒!”
眾人忽聽得這尖厲如鬼嚎的一嗓子,都驚得頓出一身冷汗,均覺這聲音比著剛才那中毒之人發出的哀號之音更加的駭人心魄。
寒洛應變極快,立即一步向前,衝著空中團團一楫,朗聲說道:“是哪一方的前輩高人?勞煩現個身吧。”
“小子,算你有禮數。那我便現個身吧。”話音落下,前方樹叢中黑影一閃,一個黑衣黑帽的魁梧男子便穩穩地立在眾人面前。他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拔了蓋子,將瓶中殷紅色的液體傾倒在中毒人的口中。沒過多一會兒,那一身的藍色便盡數退去,躺在地上的人也不號也不叫了,頭一歪昏死了過去。
“哈哈哈哈,這血婆羅樹妖的血當真是無價之寶,恁是無藥可醫的毒也能被它化解了,真真妙哉妙哉。”黑衣男子收好瓷瓶。仰天笑道。
“你說血婆羅樹妖?”木芫清心頭突地一跳,當下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