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登時怔住,目光又是憤恨,又是絕望,又是怨毒。
“不過,俗話說的好,物是死的,人是活的,錚公子也不必絕望,這法子麼,總是人想出來地。”木芫清見魚已經上了鉤,故意拉長了聲音,慢條斯理地言道。
“怎麼,聽你的話音,事情還有轉機麼?”費錚已經完全上了套,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不知不覺中被木芫清暗自布出的線所掌握住了。
木芫清現在所要做的,只需開出一個能完全吸引住費錚的誘餌便可以了。而這個用來引誘費錚地餌,她自信有十分地把握,費錚他,一定抵擋不過地。
“錚公子,你說,我還有沒有什麼法子,能熬得過今晚而不用死呢?”木芫清忽閃忽閃眼睛,楚楚可憐道,“倘若我今晚死不了,那自然便有充足的時間來替錚公子你尋材料配解藥了,那樣的話,錚公子不是也就有了解藥了麼?”
“你地意思是說……”費錚自作聰明地想了想,面露難色,道“要我想方設法說服他,將開啟封印的日子改到下個月?這個……怕是不好辦吧,夜長夢多,他一定不會同意的。”
“呵呵,那倒不必。”看到費錚已經開始為她考慮逃生的辦法了,木芫清的自信又多了幾分,愈發殷勤地掏出自己的一片誠意,言道,“開啟封印的日子麼大可不必更改,今晚就今晚好了。”
“那你……”費錚不解。
“你們要用的我的心頭熱血做祭品引先祖魔力衝出封印,不知道這血量多少是個夠呢?”
“這……卻並不知道。”
“那便是了。只要到時候錚公子主動請纓,自告奮勇做那個獻祭品的人,然後控制好取血的量,不叫我因為血盡而亡不就好了?我留下一條性命,只要假以時日精心修養,還怕身子骨恢復不了麼?我的身體一旦大好了,自該全力為錚公子配藥,以報救命之恩。怎麼樣,我這個主意可能行得?更何況,這還是個一石二鳥之計……”木芫清說到這裡,故意一頓,眨了眨眼睛,示意費錚附耳過來。
費錚果然急不可耐地趨步上前,身子前傾,要木芫清繼續說下去。
“錚公子,我若在祭臺上不死,還有一個好處,那便是,我可以趁機幫你除了那人。不然以你現在的實力,要怎麼做才能獨得仲尤先祖的強大魔力呢?”木芫清聲音雖低,一字一句卻甚是清晰,字字句句都如一把利劍一般直擊費錚心底。
“呵呵,溫姑娘果然是世上罕有的妙人兒,字字珠璣,深知我心哪。”費錚被木芫清說的心動,面露喜色道,“聽說溫姑娘現在還是孑然一身,未曾覓得良人佳婿。此事若成,待我登上那九五之尊的寶座之時,必當三媒六聘,聲勢浩大地將溫姑娘迎娶進魔殤宮,做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主夫人。溫姑娘可滿意否?”
“滿意,滿意。”才鬼呢!誰稀罕嫁給你這花裡胡哨又自戀自大的膿包飯桶!
木芫清暗自翻了一百個白眼,臉上還要裝出一幅羞怯怯的小女兒態,低眉細語道:“其實,做不做尊主夫人,我不敢奢求。我這樣做,只是一來為了保全了自己的性命,二來麼,錚公子你也知道我身為樹妖族少主,肩膀上有保全樹妖族的責任,但求錚公子傲視妖界之時,能夠對我樹妖一族網開一面,樹妖族經歷了這三百年的浩劫,早已元氣大傷,往昔不復,還望能得錚公子垂憐,多多關照才是。”
“哦?只有樹妖一族麼?你的身體裡,不是還流淌著一半妖狐族的血液麼?”費錚的語氣,彷彿他已經當上了魔尊一般。
“妖狐族聲勢浩大,如日中天。自然不用我多慮。只是,月盈則虧,盛極必衰,不論是哪一任的魔尊,怕是都不願妖狐族日漸坐大,必要想方設法削弱其實力的吧。是以溫茹不敢請求錚公子對妖狐族也照顧有加,只求錚公子念在溫茹父親也是妖狐族之人的份上,將來千萬不要對妖狐族趕盡殺絕,讓這一族滅絕了就好。”
誠意,方法,以及動機,木芫清都一一說得明瞭,費錚再無顧忌,完全相信了她的一番“肺腑之言”。
他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黃袍加身,高踞魔尊寶座,傲視群雄,號令天下的情景,禁不住仰天放肆地大笑起來:“好,好,好,一切都依你便是。事成之日,錚必不忘你的這一番情意。天長地久,永不相負!哈哈哈哈。”
“唉,錚公子不可。”木芫清忙伸手一把捂住費錚的嘴,示意他不可高聲言語,她用手指了指頭頂,低聲道,“舉頭三尺有神明。咱們謀的這樁事非同小可,還是謹慎些才好。”
“好,好,都聽你的。”費錚彎眉低笑,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