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流光同他之間的恩怨,大人你又何必為了流光而做什麼讓您自己覺得委屈的事?大人以為用這種方法取來地解藥,流光會吃麼?”
這聲音,不像是陳述,倒如同憤怒的質問。
我心頭震驚:“你在說什麼!”
流光後退一步,執拗說:“這顆藥丸,流光不吃,流光若要傷口的解藥,會自己去取。”
我一時愕然,為他的突然忤逆。
而流光說完,深深地點頭:“大人若無其他事,流光告辭了。”
向我行禮過後,他轉過身,向著門口走去。
“給我站住!”我總算反應過來,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流光腳步一停,站在原地,背對著我不語。
我上前一步,怒道:“你給我吃了它!”
他將頭別到一邊,不理我。
我恨起來,抓住他的領子,逼他同我面對面。
他卻只是掃著我,臉上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我看著他這幅模樣,雖然生氣,卻也隱隱覺得傷心。
這傢伙,原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
想了想,他畢竟是有傷在身,我不能再同他吵。
“楊戩之所以會傷你,是因為我的緣故,”我壓低聲音,慢慢說,“他容不得我對人好。當時你送靈光信回來的時候,曾被他撞見。我同他吵了一架,他便去尋你的晦氣。”
流光眼睫一動。
我咬了咬牙:“那個人……他行事向來是不擇手段地……流光。你若因此而有三長兩短,我……”
流光轉過頭來,雙眼晶晶地看著我。
“我會很過意不去……”我嘆一聲,“這顆解藥,卻是他自動要給你地,我沒有做讓自己委屈地事情,你放心。”
流光看著我。遲疑地問:“真地?”
我點了點頭:“真地。”
流光皺著眉,又問:“可是方才他對你的態度……還有,大人你原本是幻體,怎麼忽然……”
我立刻打斷他地話:“他那個人,向來是肆意妄為,想到什麼便做什麼。我以後自然會加倍小心,離他遠遠,你無須為此擔憂,至於我……”我避開這個問題不答,反而嫣然一笑,“難道你不覺得我本體比幻體更好看麼?”
眨眨眼睛,望著流光。
那慘白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容:“清流大人……自然是天下無雙的好看。”
“這就罷了,”我伸手,撫摸過他地臉頰,“因為我的緣故而累你受這麼多日子的苦楚。是我不對。幸而解藥得到,流光。你乖乖把它吃了。莫要我再憂心不安,好麼?”
流光點點頭:“嗯。流光聽大人的。”
我鬆手,將解藥放在他胸前。
他伸手,拈起那藥丸,慢慢地舉起放入嘴裡。
我微笑看他。
流光望著我,向前湊了湊,忽而又停住,重又筆挺站回原地。
我看著他將解藥吞掉,這才覺得心安,慢慢地舒了一口氣
伸手,將他頸間的衣裳撥開,把圍在那邊的緞帶解下,望著那本來猙獰地腐敗的傷口慢慢地變化成一種正常的顏色,心頭暗喜:這解藥果然有用,楊戩兵器上的煞氣都慢慢地消除了,看樣子癒合指日可待。
“清流大人,”耳畔傳來流光的聲音。
“嗯。”我望著那傷口,心不在焉答應一聲。
“你……”他說,“你喜歡楊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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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的這句話實在驚悚到極點。
簡直比蝙蝠妖那個比喻更加驚悚。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再問了一次之後,後悔的肝腸寸斷。
“你說什麼!”我一甩手,轉過身去。
“只是,我只是看到楊戩他對大人你的態度格外的親暱,所以……”
“不會!”我打斷他的話,“我心底對那個人……”本來衝口想要說恨他恨得要死,但一想若是這麼說地話,也許更會引起流光地懷疑,柔腸百轉之下只好說,“我跟那個人只是以前見多幾面,在終南山的時候……曾經跟他見過幾次,也並不十分熟悉,至於他對我……你也知道,那個人本來就反覆無常,不一定會做出什麼破格之事,不必在意。”
“可是我總覺得……”流光還在躊躇。
“總之我紫皇清流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