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則低頭望著我,又看看我手心那顆藥丸,臉上浮現出一種古怪的表情來。
“回去吧。”我避開他眼光,攥緊了藥丸,渾身的氣彷彿在瞬間不翼而飛。
轉身向著府內行走,哪吒轉身,流光在後。
入府之後,回到後院,我喚住欲走地流光,吩咐哪吒先出去。
哪吒雖不情願,卻還是一步三挪地走了出門。
流光垂手不說話。我坐在窗邊,一時也無言。
卻聽得哪吒跟小蝙蝠妖的對話,清清楚楚,自門口傳來。
“現在不必問了,答案我已經知道。”蝙蝠妖的聲音。
他雖然已經壓低了聲,卻不知我跟流光都能清楚聽到。
“你又知道?”哪吒不悅地說,“你先前不是跟我爭,說清流前一會是男孩子的樣子,現在又是女孩子,讓你分不清楚,還跟我打賭,現在怎麼知道?”
蝙蝠妖嘆一聲:“我道你很聰明,沒想到不過是個不通世事的小鬼頭。”
“你說啥?誣衊小爺,討打!”哪吒大怒,提高聲音。
“小聲點。”蝙蝠妖急忙說。
哪吒於是問:“你方才是什麼意思?”
蝙蝠妖壓低了聲音:“方才在太師府門口那一幕,我看的很清楚,你呢?”
哪吒不耐煩:“廢話,小爺目光如炬。”
蝙蝠妖“嗯”了一聲,說:“那麼目光如炬的哪吒少爺,那個眉心隱約帶天眼,雙目有銀光的道者,想必就是玉鼎真人的弟子,最近名頭很響的那個楊戩二郎了,對麼。”
哪吒冷冷地笑:“我管他是誰,楊戩很了不起麼。小爺不比他差。”
蝙蝠妖停了停,才又說:“那個
管。我只問你——你看到了楊二郎對清流地態度了
“什麼態度?”哪吒愣愣問。
“你沒察覺他對清流地態度很曖昧嗎,還親……嗯,就好像……嗯,就好像凡人裡的夫婿對待妻子……”蝙蝠妖苦思冥想,終於用了一個驚世駭俗地比喻。
哪吒大驚:“你說什麼?”
蝙蝠妖得意:“你這下明白清流是男是女了吧。”
哪吒急著說:“我知道清流是女孩子,可是楊戩他……”
似乎一場爭辯又要開始。
***********************************************************
我被這段對話囧地要死。
卻也暗自心驚。這個小小蝙蝠妖不同尋常,觀察力居然如此仔細。或者,那姓楊的根本就是有意為之?
只是那個比喻實在太過驚悚了,我真想把蝙蝠妖拽過來狠狠打,一瞬間覺得應該多讓哪吒虐待虐待他。
轉念之間想,幸虧哪吒沒看出什麼其他,可是……流光呢?
手一揮。在室內起了一個小型結界,把室外地所有噪音隔離在外。
又轉頭,去看流光。
卻正好對上他望過來的眼睛,那柔順眼睛裡,忽地透出一種類似痛苦的神色。
“流光,”我叫一聲。
“為什麼將他們的話隔斷?”他卻忽然問。
我一怔,隨即說:“他們地談話,同我們無關。”
“真的無關嗎?”流光不依不饒地問。
我望著他,反問:“你以為會有什麼關係?”
流光看了我一會,最後仍舊垂下眼睛:“沒什麼……清流大人。你留下流光。是有事嗎?”
“嗯,”我答應一聲。將手心的那顆藥丸攤開。“你過來。”
流光抬頭看我一眼,又看那顆藥丸。不動。
“過來啊。”我叫。
他終於挪動腳步,來我面前。
“你把它吃掉。”我抬起手,將藥丸放在他面前。
流光看著那顆藥,眼睛裡光芒閃爍,過了一會,卻搖了搖頭。
“怎麼?”我皺眉。
“流光不想吃。”他說完之後,便垂下雙眉,不再說話。
“為什麼?”我心頭又火又覺得好奇。
“清流大人,那個傷我的人,便是楊戩。”他機械般說。
“大概……是吧。”我含糊地說,扭過頭。
“現在流光知道他為何而傷我。”他繼續說。
“你別亂想。”我心頭窒息。
“清流大人,此事,同你無關。”他忽然抬眼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