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耳手中的在等候的雪白絲帕上。她拭淨刀身血跡。然後,將絲帕拋空,只見絲帕化作一縷輕煙散去。傅足看著好好的一塊絲帕就因為拭過他的血,就遭“粉身碎骨”的待遇,不禁乍舌。但是他仍斗膽問道:“方帕洗過又是乾淨的,幹嘛消滅得這樣徹底?”莫牙耳微笑,道:“不該沾血的東西沾血了就變得不可愛了。”看向他左衣袖,又道:“你這件衣服也該扔掉。”傅足心道:“哦,原來這樣啊,她們心靈還是純潔的。”他腦子裡又冒出一個問題,是以他又問:“你的刀沾了血卻依然留著,依你不該沾血的觀點,刀是應該沾血的,這麼說你殺過人?”七公子顰眉,搖頭,笑道:“從沒見過你這樣多話的人。”說完,她們齊齊走開。
惡,上來摟住傅足,笑他:“你哪來的這麼多廢話?一塊手帕扔了你也說上半天,人家殺沒殺人關你什麼事?”傅足心說:“我就是想知道她們殺過人沒有。惡,她們殺過人沒?”惡,點點他腦門,道:“你真被她迷住啦。你怕殺人有損她們的美麗形象,是不是?”傅足心說:“我希望她們從未殺人,一個人都不曾殺過。你快說,她們到底殺過人沒有?”惡,面現無奈,嘆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據我探測,殺生不多,也就是百多個。”傅足驚“啊”一聲。
正文 第一章 五十四
七公子看向傅足,見他滿臉失望與驚愕。她們面面相覷,不明所以,面現鄙夷:一個大呼小叫的男人,粗俗!傅足怎會看不懂她們的神色,他大聲道:“你們還鄙夷我,你們才是應該受到鄙夷的人!你們……”語氣激越,大有義憤填膺的氣慨。話未說完,惡緊緊捂住他的嘴巴,罵他:“你這個大笨蛋,你將花姑娘得罪了,以後還怎麼與她們交往?”忽又認真道:“我真是服了你!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對她們有否殺人反應這樣強烈。剛才我是說謊逗你玩的。她們一個人都沒殺過,真的真的沒有。我故意說了模稜兩可的詞‘殺生’兩字,誰知你就不知辨別了。她們殺過二十隻狼,三十七隻豹,四十五隻熊,五十九隻獅子等等猛獸。”他一口氣道明真相,然後訕訕地看著傅足。傅足又想叫,這次想對著惡的耳朵叫上三天三夜,震死他。
本以為七公子要氣急敗壞,暴跳如雷。不想,她們只是一笑了之。這就是七公子,深沉穩重的七公子,雖然只有二十歲上下,卻早已對世間的任何事任何人任何話都當做是宇宙中的一粒塵埃,而一粒塵埃怎麼能引起人的情緒波動呢?當下,她們走近灑落在地上的無數把小刀前,張開雙臂,緩緩上下划動。只見小刀大片地往她們身上飛來,消失,飛來,消失。她們的身體就是小刀的歸宿。那一把把小刀似乎能認得各自的主人,相互交叉,毫無碰撞地回入它們自己的家。
莫牙耳道:“啟封。”於是,強光熄滅,黑牆與白牆沉沒不見。
霎時,回到人間,天上有太陽,仍燦爛;有白雲,在飄飄;地上有碧草,在迎風搖曳;有野花,正綻放吐芳。
傅足頓覺,哪也不如自然風光好。他張開雙臂,深吸一口氣。他的神色如飲了一杯醇酒,醉意盎然。七公子見狀,面面相視,眼睛裝滿驚歎與激賞:他的人似與自然風光融為一體,兩者結合,意境完美。他,好一個奇男子!但是,剛才那副大呼小叫的粗俗模樣是何因?七公子都想知道。於是,莫牙耳走前幾步,微笑問:“你剛才話說一半止住,下文是什麼?”傅足一愣,隨即明白,略帶尷尬,笑說:“哦,沒什麼,我自己胡塗,誤會你們了。”莫牙耳抱臂,蹙眉,眼睛含笑催促:“到底是什麼?快說。”瞧她隨意的一個抱臂動作,使她倍增英俊瀟灑。傅足暗贊:好美!誰說女孩子不能用“帥氣”兩字形容,眼下這七公子可都是這樣的人。他說:“我以為,你們殺過人,所以心裡非常不舒服。”七公子齊問:“後來怎麼又舒服了?”他說:“因為你們的坦率、寬容。我錯誤地斥責你們,而你們卻一笑置之,懷有如此純潔高尚的心靈的人,能做出血腥的事嗎?我知道自己是多麼愚蠢。”惡,敲一下傅足的腦門,笑道:“傅足,你這張嘴可真會說話。在我聽來,甜言蜜語得令人想吐。”七公子笑。莫牙耳搖頭道:“美譽過高,我等受之有愧。”頓下,微笑說:“我請你到寒舍小住一下,肯賞臉否?”傅足頗感訝異,問:“去你家?”莫牙耳點頭道:“正是。”傅足猶豫,這個隨隨便便去一個姑娘家裡,不太好。古靈若是知道了,一定不高興。
惡,眯眯帶笑,這樣的花姑娘邀請一個初次見面的男子去她家裡,反常。你們的那點心思,我可是一清二楚。但是,跟你們去玩玩挺不錯。他興奮說:“傻瓜,趕緊答應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