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幾日來只是安靜沉睡沒有任何反應的女皇臉色忽然慘白起來,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不自知間用力咬住唇角,十指緊緊掐緊厚厚的被褥裡。
“唔~好……好痛!……”床上的人無意識地翻滾掙扎。
“這、這可如何是好?”秦知理忠君思想發作,看著女皇痛苦萬分,急著圍著床直兜圈子。
“您就按照照顧孕夫的方法照顧她吧,這方面我沒什麼經驗,還是您老來比較好。”
秦知理絞了溫熱的毛巾給女皇敷上去,又用乾淨帕子抹淨她臉上的汗水,再塞了一塊在嘴裡防止她咬舌。
鳳君看著床上痛苦掙動的女人,壓住太陽穴疲憊地閉上眼睛,想起天外天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爹爹,我見到母親了,可是,什麼都不想說呢!您希望我怎麼對她呢?
“太女駕到~”
略微嘈雜的問候此起彼落,太女從殿外轉進來,揚手製止那群被鳳君打發到殿外的女人說話,徑自進了內殿。
“臣秦知理參見太女,千歲千歲千千歲!”
“愛卿平身,母皇怎麼樣?”床上幾日來一直沉睡,此刻卻在痛苦掙扎的人嚇了睿瑤一跳。
“無礙,命定劫數,我前日已經給你解釋過了。”鳳君眼都沒睜開。
睿瑤點點頭也坐在旁邊的矮凳上守候。
這兩個人一個無禮之極一個視若無睹的行為早已引不起秦知理的驚訝,仍舊有條不紊地給女皇換帕子,擦汗,再灌些補充元氣的湯藥下去。
如此過了三個多時辰,靜默的內殿裡只有三個人衣炔微動的聲音和女皇時緊時慢的呼吸。外面的人早已站的兩腿發僵,只是太女不發話,沒一個敢動。
太陽昇至中天再緩緩偏過去,女皇終於安靜下來。傳膳的小宮侍探了數次頭,終於見睿瑤微微點頭示意可以進去了,急步奔出去報信。
三個守了整早的人才淨了手臉將筷子拿到手裡,鳳君一口飯沒送進嘴就給宮侍的一聲尖叫拉離開飯桌。
鳳床邊一個給皇上換衣服被褥的宮侍伏在地上不停磕頭,床沿到地毯上連帶那宮侍身上都是大片顏色暗沉的血液。女皇嘴角仍舊有血沫緩緩溢位來。
“到一邊去!”睿瑤一腳踢開那宮侍撲到床邊疾呼,“母皇!母皇……”
“睿……睿、瑤……咳咳……”女皇的睫毛微微一顫,半睜著看清大聲喊自己的人。一陣咳嗽,溢位來的血沫將睿瑤的前襟浸的透紅。
鳳君吃了一驚,她耳力甚好,雖說是女皇的聲音微弱的像是遠方傳來的嘆息,還是聽得很清楚。竟然、這麼早就醒了!
己劫剛過,想來這吐血的症狀就是判之友劫,難道連情劫一併過了?
“鳳君、鳳君,你發什麼愣?母皇醒了,快過來看看!”
“哦,”脈象,平穩了!快速點上幾個穴道止了血,鳳君不動聲色地隱去眼角的疑惑,跪下朗聲道:“恭喜陛下平安渡劫,剩下的只許調養即可。秦太醫比草民經驗豐富,請她開方子吧!”
女皇幾日未進食,又經這番失血已是精疲力竭,微不可察地點一點頭就又昏了過去。
秦知理開了方子親自守著去煎藥,各宮報信的侍從也早把訊息傳過去。絡繹不絕的探問立時又密集了不知多少倍,睿瑤忙的不知時候。
鳳君悄悄打了聲招呼自己離宮回府,她累壞了,要好好的睡一覺。
畢竟,還有好多事情等著她呢……
注:關於醫理的都是某鈺根據自己不知從哪裡來的印像和若干點滴資料杜撰滴,沒譜,表當真!(所以說這是飄渺的玄幻文~)
封賞
冬日天短,卯時末天色仍舊沉沉如墨。漫天星斗漸次隱去,只餘啟明星高掛天際。
窗外寒風呼嘯,室內溫暖如春,床前炭盆裡暗暗的光芒將室內的擺設映出高高低低的暗影。
床帳微微晃動,一隻纖長的玉手伸出來將它拉起一半用綴著如意花樣絲絛的銀帳鉤掛起來。煜風半坐起身還未披上衣服就被身後的人一把攬回去扣在懷裡。
“什麼時辰了?”鳳君閉著眼睛在煜風肩窩裡蹭了蹭,唔、好香。
“辰時初刻,我得起來了,你再躺一會兒吧!”試圖拉開扣在腰上的手,無果。
“不要,你陪我躺著。”
脖子附近暖暖的呼吸襲上來,半睡半醒之間低柔的嗓音聽得煜風心頭一跳,穩穩神仍舊堅持道:“不行,說話間就過年了,府裡下人的賞錢和新衣還沒理清,我今天事情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