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兒對好,讓他看在自己上次救他是出自好心的份上不要在父親面前嘴欠,她便謝天謝地了!
容爍盯著丁凝看了一會兒,忽然加深笑意,感慨道:“這可真是巧了,在下剛巧有事情找秦大人商討,他便來找我了,不過我記得此刻前面正在開席,觥籌交錯的,秦大人可抽的開身!?”
丁凝眸子亮亮的:“此——刻怕是的確走不開,不過咱們府裡有一處景『色』十分的不錯,秦大人的意思是先讓咱們將容公子帶到那處等一等,好吃好喝招待著,他稍後就來!”
丁荃簡直忍不住要在心裡給丁凝豎大拇指!
不料容爍道:“可是我這裡有一件急事,十分要緊,不知姑娘方不方便為容某再帶一句話,秦大人若是聽了這話,應當會立刻過來。”
丁凝/丁荃:簡直天助我也!
容爍看了一眼她身後的丁荃,『露』出幾分為難的神『色』:“不過我這幾句話有些要緊,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丁荃趕緊退後一步,丁凝則是乖巧的跟著容爍去了月亮門的另一邊。
容爍覺得,若是她此刻有耳朵,必然是像小兔子似的豎起等著聽,那模樣,想一想便十分可愛。
這裡安靜人少,丁凝覺得怪猥瑣的,像是在幽會情郎,遂退開一步,靠著月亮門邊上的牆面,和聲道:“公子請說!”
這樣站著,容爍的身量比她高一個頭,所以丁凝看不到他眼神裡越發濃厚的戲謔之意。
容爍雙手負於身後,微微彎身,湊到了她的耳畔,壓低聲音:“若是我沒有猜錯,你怕是要把我引到奇怪的地方喝西北風,等著永遠不會過去的秦大人,而你們,則是藉著我的名義將席間的秦大人撈出來……暗地私會?”
丁凝的笑容僵在嘴角,下一刻,她動若脫兔般扭頭就跑,她快,容爍比她更快!
丁凝只覺得臂彎一緊,整個人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扯了回去,後背抵在了冰冷的牆面上,而那張俊朗的臉隨著不斷的『逼』近而放大,化成了一片陰影投在丁凝的小臉上。
她宛若一隻待宰的小白兔般,在容爍的鉗制下瑟瑟發抖。
容爍的笑容慢慢的淡去,淡淡道:“我這個人從小便不用看人眼『色』,所以眼力勁兒一般。所幸的是耳朵和鼻子都好使,你真以為換了身衣裳,扯了面紗,我便不認得你了,小巫女。”
小巫女三個字,彷彿三個連環炮仗在她的小腦子裡炸開。
容爍的話語帶著威脅『逼』近:“在太后的寢宮胡言『亂』語,怪力『亂』神,可是要殺頭的。”
丁凝雙腿一軟,整個人往下滑,容爍抓著她臂膀的手當即往上一提,並不吃這一套:“哎——先別急著腿軟。”
沒等容爍加大威脅力度,一直垂首的人慢慢的抬起頭來。
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本該炯炯有神的眸子盈滿了淚水,紅潤的小嘴緊緊抿在一起,緊閡著的下巴隨著淚水的波動跟著一抖一抖,看起來可憐極了。
“英雄!”悽慘的一聲低喊,抖落了一顆淚水,丁凝雙手將容爍的手握住:“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樣的!這件事情是可以解釋的!”
幾乎是她的情緒變了幾波,容爍的表情就跟著她變了幾變。
最後,他似笑非笑的湊近,同樣壓低了聲音:“在你解釋之前,我先得給你知會一聲,從前敢耍我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我這個人小氣得很,處置人的時候,無分男女。”
咕——
丁凝咽了一下口水,聲音軟軟的,眼神也軟軟的:“可……可以有苦衷嗎?”
容爍笑如春風:“可以。”
就在丁凝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就聽到他說:“不過這苦衷若是胡謅的,便十倍百倍奉還給她。”
“!!!”丁凝猛地吸了一口氣,忽然兩眼一翻白……暈了。
容爍:……
他不過三言兩語點播,正苦於不知以何對策助主上對付信國公府的好友便如醍醐灌頂,之後就有了讓容爍去剿匪歷練一說。
他下這一盤棋,給了容少國公一個天大人情,隨後得隆恩大赦,再被貶來蜀州做一個小小的縣城主簿,於容爍那等人來說,不過是皇帝面前的幾句美言和引導,於他來說,卻是一個須得珍之重之的機會。
當日他如何從那地方走出來,便會攜成倍的榮耀再走回去。
在如今這個世道,他不標榜做什麼正人君子。有些事情,只要有作用,他不介意用非常手段。只願重歸之日,心中無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