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嫡女!”
“是。”孔仲庭連連點頭,“父親放心,兒子會留心的。”
祖父和父親的這番對話,玉儀毫不知情,更是絕對不會想到,表哥居然會跑來蘇州找自己。那日自己哭過之後,便找來方嬤嬤把事情說了,又親自寫了一封信,將事情婉轉的告訴了外祖母,免得到時候錯點鴛鴦譜。
她還不知道,公主府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方嬤嬤雖然又驚又怒,但是李氏總歸是顧家的主母,身為僕婦,即便是年長又有體面,也實在不方便指責,只得一聲嘆息。
玉儀安撫道:“京城的事就這樣吧,我們也管不了。”收拾好了心情,反倒比平日更加鎮定,“還是先琢磨姚家這邊,看能不能找到突破的地方。”
此時的孔家二房,還處在潘姨娘有孕的餘波中。
阮氏免了潘姨娘每日請安,吃穿用度也加了分例,甚至還早早的讓人挑乳母,一副大作準備的派頭。孔仲庭更是滿心高興,畢竟這個時代講究多子多福,再說能讓妻妾肚子大起來,也說明自己能力不錯嘛。
孔老太太還時不時的賞點東西,囑咐潘姨娘好生養胎,周姨娘、幾個通房也紛紛過去道喜,就連一向不問事務的大太太,也送了一盒子上好的阿膠過去。從表面上看,似乎大家都在為這件事歡喜。
唯一表現出很不高興的,只有玉嬌。
可是阮氏不容她胡鬧,為免惹出什麼亂子來,索性叫丫頭守了門,將玉嬌限制在正房暖閣內。這日玉儀過來請安,玉嬌一見她,就如同見著救星了一般,將人拉到旁邊屋子說話,央求道:“好姐姐,我真的想跟你一塊兒住。”
這話玉嬌前幾天就說過,玉儀明白她的意思,無非是被約束的難受,想找藉口脫離母親的控制罷了。
只是這個燙手山芋,自己如何敢接?
玉儀笑著打太極,道:“這事兒我做不了主,還得跟太太商量。”
玉嬌連求了好幾次,都被婉拒,再加上最近幾天被關得暴躁,耐心差不多耗盡,聞言立即發脾氣道:“不過是想找三姐姐說幾句話,就這般推三阻四,怎麼平日教玉清讀書寫字,卻不見三姐姐推脫呢。”
玉儀想不到她說翻臉就翻臉,只是懶得跟個小姑娘計較,遂笑道:“五妹妹若是想到我那兒寫字,我也一樣歡迎的啊。”以玉嬌的脾氣,能耐下性子練字才怪呢。
“你們都欺負我!”玉嬌突然哭了起來,想是這些天被阮氏敲打了不少,積攢了一肚子的委屈,眼淚一串串的往下掉。
玉儀有點無語了,這這這……這是從何說起,回頭讓人看見,還以為自己把她咋了呢。屋裡的丫頭早被玉嬌攆出去了,玉儀掏了塊絲絹,遞過去勸道:“好妹妹,快別哭了。”
“姐!”
“姐你哭什麼?”
兩個稚聲稚氣的聲音挨著響起,進來兩個小豆丁,正是那對雙胞胎兄弟承文、承武,一左一右圍住了玉嬌。
看樣子,這裡應該不需要自己了。
玉儀剛想走,就被承武一把拉住袖子,質問道:“你把我姐怎麼了?!”又回頭問玉嬌,“姐,她是不是欺負你了?快告訴我!”一副我是男子漢,有我替你撐腰不用怕的樣子。
“就是。”承文也道:“這屋子裡除了我姐,就只有你一個人。”
玉儀真是哭笑不得,解釋道:“五妹妹想出去玩兒……”想說是因為太太不讓,又覺得不妥,只好朝玉嬌道:“五妹妹,你倒是說句話啊。”
誰知道玉嬌只是一味的哭,抽抽搭搭的。
承武便死死拽住玉儀,不讓走。
玉儀比承武要高半個頭,要掙開並不是難事,只是擔心拉拉扯扯絆倒了他,回頭自己反倒說不清。沒辦法,只好朝外面喊道:“彩鵑,去請太太過來一趟。”與其跟一群小屁孩兒講道理,還不如找大人來。
阮氏雖說不喜歡自己,但面上情還是要做的。
“肯定是你欺負我姐了!”承武聽說要請阮氏過來,怕玉儀就這麼走掉了,往四周掃了一圈,順手抓起一碗茶砸了過去,嘴裡還嚷嚷道:“你一回來,就霸佔了我姐的屋子!早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玉儀一時不防,被潑了一身溫熱的茶水茶葉,好不狼狽。
“做兄弟的,把茶水往姐姐身上招呼,是何道理?”玉儀直直看向承武,一種厭惡的情緒湧上心頭,冷聲問道:“難道夫子是這麼教你的?”
自己霸佔了玉嬌的屋子?原來阮氏是這麼暗示兒女們的,虧她想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