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羅熙年還有這麼一位相好,交給甘菊是什麼意思?
玉儀拿了薄被,動作輕柔的給羅熙年搭好了。
自己坐在窗邊抿嘴不語,難道說,瓊姿怕直接交給自己會被隱瞞?而交給甘菊的話,由她再上報自己就等於見了光,自古哪有主母和通房一條心的,更何況甘菊本來就不是自己的丫頭。
這倒是也算解釋的通了。
可是甘菊為什麼沒有交給自己?而是給了羅熙年?
玉儀突然嚇了一跳,那位甘媽媽不會以為……,是表哥送給自己的吧?拜託,聯想別這麼豐富好不好?那麼在她看來,自己這位夫人不但沒勢力、年幼不懂事,還另外新添了一條,有紅杏出牆的可能性了。
換做其它人,估計也會這麼猜想一番。
畢竟這元寶的來歷太過曲折,誰會想得到?也不知道羅熙年解釋過沒有,不過依照他的脾氣,估計是什麼都沒有說。
玉儀扶額,覺得自己真是冤屈到家了。
很快又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甘菊沒有把自己當成主母,而是認為自己是一個外來者,所以才會時時刻刻擔心著男主人。
本來讓甘菊在房事後進來,就夠讓人糾結的,現在還要被她疑神疑鬼的,真是越想越叫人不舒服,這種日子實在是受夠了。
玉儀決定不等機會了,過會兒羅熙年醒了就對他說,然而還沒等人醒來,就聽倚松在外面喊道:“夫人,夫人?”
“怎麼了?”
“方才上房那邊傳來訊息,說是國公爺崴著腳了。”倚松臉色有些焦急,往裡面探了探,“夫人快讓老爺起來吧,免得等下去晚了。”
浪花(上)
玉儀喚醒了丈夫,一番收拾之後趕去趕去上房。
一進門,就看見熱熱鬧鬧擠了半屋子的人。四房因為挨著上房近,所以四夫人和兩位兒媳、庶女,以及下面的孫子輩都到齊了。五夫人似乎是前腳進的門,正在帶著兒子給魯國公請安說話,小湯氏坐在床邊,還不時的回應解釋幾句。
玉儀冷眼瞧著,自己和羅熙年都沒有地方插腳。
回頭一看,羅熙年眼裡有著說不出的嘲諷,似乎眼前的景象看多了。
好在五夫人的餘光看到了這邊,回頭道:“小六,你們倆過來跟爹說說話。”她這一開口,圍在跟前的人才退開了些。
“叫太醫看過了嗎?”羅熙年問道。
“看了,在威北公府時就看過了。”小湯氏眉頭帶著憂色,揮散不去,“太醫說不妨事,讓靜養一些日子就好了。”自己膝下本來就沒有兒女,丈夫雖老也是一個倚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自己就更直不起腰桿了。
可惜遲早都有那麼一天,或早或晚。
一屋子的人各有各的心思,沒人顧得上小湯氏的擔憂,倒是魯國公鎮定如常,揮了揮手,“行了,不就是崴個腳嗎?都圍進來做什麼,人都悶壞了。”
小湯氏朝眾人笑道:“大夥兒還是去外頭坐吧。”補了一句,“太醫說了要靜養,人多反而吵鬧的慌,還是先讓國公爺歇一歇。”
“小六。”魯國公叫住小兒子,說道:“你先留下。”
玉儀用眼角餘光看了看,五夫人微微一笑,第一個領著兒子出了門,四夫人稍遲疑了下,緊接著出去,然後弘大奶奶帶著賢哥兒也出去了。恭二奶奶走在最後,兩面看了看,才叫**道:“快把平哥領好。”
玉儀正要走,小湯氏卻笑著站了起來,“走,咱們娘倆兒去旁邊說說話。”
其實在醫療條件不發達的古代,以魯國公的年紀來說,早就是過一天算一天了。按理說,魯國公早就該上表定下世子之位,但不知道為何一直不提,也正因為如此,才加劇了四房和六房的矛盾。
畢竟羅晉年和羅熙年都是繼室子,身份上相差無二。
可是在玉儀看來,羅晉年正當年富力強的盛年,為官時日長久,再者底下兒子孫子都有了,夫人兒媳又是出身高門,幾乎就是世子的不二人選。
沒有人猜得透魯國公的真實心思,也沒有人敢問。
在這種複雜的場合下,玉儀當然不會去做什麼出頭鳥,陪著小湯氏坐在側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閒話,反正全都無關痛癢。
過了好一會兒,那邊有丫頭過來,“六夫人,六老爺讓夫人一起回去。”
玉儀出門看了看羅熙年,留心觀察了一下,還是萬年不變的王八表情,當著人也不好多問,上前笑道:“走吧。”
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