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再次揚起一個笑意,問道,“範少爺,如果我預料得沒錯,你是不是把客廳的電視和音響弄到你自己房間去了。”
範文拓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沒好臉色的反問:“你是我管家?”
“呃……”邱後風搖頭,喃喃苦笑,“不是。”範少爺的暗示很明顯了:要他少管閒事,不過,該拔的虎鬚還是要拔的,“範少爺,把電視挪進自己房間,這種伎倆,好像非常明顯的表示:你有所圖謀吧?或者說,圖謀不軌。”
“你準備什麼時候滾回你自己家去?”範文拓慢騰騰的問,覺得邱後風這張黑臉從來未有過的礙眼。
“老實說,我爺爺又被唐僧附身了,我一回去非被他老祖宗念緊箍咒念死不可,範少爺,我們好歹多年的朋友,你就收容我,讓我在你這兒混個晚飯吃吧。”邱後風涎著一臉的笑,沒有志氣的哀求,“我吃了晚飯就離開,絕對不會打擾你和你的私人保姆回房間欣賞佳片的美好時光。”
範文拓舉起受傷的左手給邱後風看:“因為本人手指受傷,所以今天的晚飯還沒有著落,姓邱的,你還是隨意找個馬路小米粉攤,填飽肚皮吧。”
“你手指受傷與晚飯有何關係?你不是有私人保姆侍候嗎?”邱後風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故意扭過頭,目光往樓上瞟了一眼又一眼。
“姓邱的,有些問題,不一定非要用嘴巴問出來的。”範文拓溫文爾雅的笑著,語氣柔和,只是那雙眼睛此時既晶亮又詭異,充滿了警告的意味。邱後風又回頭看著好友,剛準備不怕死的繼續裝迷糊提問,樓上換好牛仔裝的蘇庭醒已經開啟房門往樓下客廳走來。
客廳裡兩個男人同時噤聲,邱後風在忍笑,範文拓的表情則有些複雜。
“邱律師,喜歡喝什麼茶?”蘇庭醒對他充滿感激,如果不是他在關鍵時刻按響門鈴,她不確定範老爺會不會使用暴力把自己一掌劈死,畢竟當時範老爺的眼神裡確實是殺機四溢。
邱律師?邱後風差點從沙發上掉下來,好在他經常有健身,所以行動敏捷,身子掉到半途時,強行逆轉,又坐回了沙發。
範文拓明顯不悅的眼神望著蘇庭醒,問:“庭兒,我有說過要給邱律師上茶麼?”居然詢問邱後風喜歡喝什麼茶,和蘇庭醒相處十多天了,每回下班回家,也聽不到她一聲問候,更別說問過他這個正牌老爺喜歡喝什麼茶,厚此薄彼也過於明顯了一點。
邱後風徹底敗給他們兩人,終於不能倖免的從沙發上掉到了地毯上。他何德何能?竟被扣上律師兩個光芒萬丈的字眼。
蘇庭醒好奇的望了邱後風一眼,回答:“可是範老爺,來者是客……你和邱律師看起來是很好的朋友,我個人認為你應該留他吃個便飯呢……”其實心裡想的是:我個人認為既然你手受傷了,而我還不會做飯,那麼你就應該留下邱律師做頓晚飯給我們吃呢,朋友不就是在關鍵時刻,用來兩肋插刀的麼?
“他馬上就要離開了。”範文拓含著幾分虛偽溫和笑意的眼睛掃向邱後風,逼得才從地毯上站起身的邱後風嘿嘿的發出難聽的乾笑聲,範文拓不理邱後風的笑臉,含笑的眸子轉了個方向,直視在蘇庭醒的臉上,“庭兒,我想我應該提醒你:你只是我的私人保姆,我應該做什麼,好像還輪不到你來‘認為’。”就算心裡很明白蘇庭醒對邱後風的挽留可能只是一種客套或者另有圖謀,但範文拓還是感覺到不爽快。
“你應該做什麼,你想做什麼,你是老爺,當然只能由你!只不過,我的‘認為’,在我這兒,”蘇庭醒一手指住自己的腦袋瓜子,很不服氣的反駁,“範老爺,你是老爺,我是私人保姆沒錯,可是你只能限制我的行動,對於我的思維,你好像只能無能為力吧?”
蘇庭醒不知道,她的反抗已經惹怒範文拓。
“絕對服從。”範文拓壓抑住莫名其妙的怒火,決定給蘇庭醒一個機會,於是柔和的淺笑著,輕聲的提醒著。
“天地良心,範老爺,我一直都在絕對服從。”蘇庭醒也很委屈,連這種讓她不適到了極點的保姆工作服她都沒有更多異議的穿了,還要怎麼服從啊,“範老爺,說話要憑良心,不能隨便冤枉人,老爺也不該冤枉保姆,不是嗎……”
“是不是我說一句,你非要回我十句?”範文拓柔和的笑容加深,眸子裡的冷意加重,連說出來的話,也有了濃濃的鼻音。在一旁隔山觀虎鬥的邱後風臉上躍出一個快活的笑容,可這份笑容來得不是時候,剛在臉上綻放出來,便被範文拓陰霾的眼神給凍結住。
“咳……咳……”邱後風駭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