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很多東西,卻收拾得很整潔,而與這一切格格不入的卻是室內殘留的煙味。
曾鯉在廚房裡喊了一聲:“你坐啊,我給你倒水。”
艾景初沒有答話,便在沙發坐下。跟前的茶几上擺著三樣東西,一盒女士香菸,一個打火機,以及裝了四個菸蒂和一些菸灰的菸灰缸。
這時,曾鯉端著兩個玻璃杯出來,抱歉地說:“我家沒茶葉,只能喝白開水了。”
客廳裡的燈很亮,以至於艾景初一抬眸就將她的臉看得清清楚楚。她顯然哭過,眼眶腫了起來,而下嘴唇上有一個傷口,新的,像是嘴唇跟牙齒或者矯治器磕碰破損的。
如此一觀察,他便又將視線轉回她別的五官上,發現她的臉和鼻子微腫,仔細分辨下還有手指印。
曾鯉見他盯著她看,有些不自在,解釋說:“不小心碰的。”
他卻問:“你媽媽打你了?”
如此的問題哪怕發生在孩子之間都是難以啟齒的,何況還是兩個成年人,曾鯉的臉立刻紅了,立即答道:“沒有。”
她否定之後,本想再辯白一下,卻覺得自己詞窮,所有的句子在他的注視下都顯得如此蒼白。
“因為我?”艾景初問。
“不是。”曾鯉搖頭。
艾景初盯著她沒有說話,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於是,曾鯉又說:“真的不是因為你,真的。”她頓了頓,才說:“我們吵架了,我說了傷害她的話,所以她才……”
說到一半,不知為何,她的眼淚掉了下來,她用手背去擦,剛擦了左眼,右眼又淌出來。她自小一直愛哭,但也鮮少在家人和於易之外的人面前流淚,可是艾景初卻似乎成了例外。
艾景初一言未發,站起身從餐桌上拿了抽紙給她。
曾鯉說:“有時候我想我媽肯定也是為了我好,這世界上也許只有她會對我這麼好,她再婚一次又一次,是為了給我最好的家庭條件。她干涉我讀書戀愛找工作,也是為了我好,她以前肯定苦日子過怕了,就怕我重蹈她的覆轍。”
“可是,有時候我又覺得,她做這一切的時候有沒有問過我需不需要。她只以她喜歡的方式來對我好。有時候我也會想,要是我沒有這樣的家庭,沒有這樣性格的父母就好了。”
他並未附和她,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