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堂的摺子上所說的幾個地方,至於其他地方,就算被追殺時經過也再無心去注意其他了。
“你是想在這裡查一查?”
“也不用去查,這客棧掌櫃不就是個現成的人選嗎?找他問問就知道了。”把擦乾的那一半撩到他前面,換了個地方擦另一半,“若是有查的必要時再說,不過我不贊成現在查,那位回去後肯定會有動作,聖上也不會什麼都不做,二皇子會挨訓,卻不會有大事,這事上聖上必定會對太子有個交待,既然你說兗州州牧是文家的人,那麼,他這個替罪羊是做定了,現在再讓他發現我們的蹤跡,對我們沒好處。”
祁佑把朝堂上的事一串連,認同的點頭,“確實是如此,有聖上在一天,二皇子就拉不下來,砍掉他一條臂膀也不錯,文家這次有得受了,居然敢私設弓弩營,安他個謀逆罪都不為過。”
“聖上不會,二皇子沒了外戚文家的助力實力要大打折扣,到時候他拿什麼來繼續和太子鬥。”
祁佑點頭,就是因為聖上老是如此縱容二皇子,太子心裡才會有怨,總覺得聖上太過偏心。
“好了。”華如初把溼帕子丟到屏風上,坐到桌邊坐下,接過祁佑倒的茶喝了幾口。
“我們去大堂用飯?”
華如初明白祁佑的意思,點頭。
掌櫃的正前腳打後腳的忙活,菜才炒出來一半。
看到小二打手勢,連忙掀了簾子從廚房出來,邊在圍裙上擦著手邊問,“兩位客官可是有什麼事。”
華如初看他圍裙一眼,道:“掌櫃的還得親自忙活?”
“讓客官笑話了,店小,平日裡就我和小二兩人,他小時候嗓子出了毛病,說不了話,所以招呼客人的事都得我自己來,他就幫著做些洗洗刷刷的活。”
華如初對那笑得羞怯的少年笑了笑,“其他幾人的飯菜還是要麻煩掌櫃的送上樓去,我們就在這裡吃了。”
“好勒,那老漢我繼續去忙活了。”
小二送了茶過來,趕緊又退了開去,拿了抹布把剩下的幾張桌子擦得掙亮。
“怎麼樣?”
祁佑明白她在問什麼,道:“不是什麼奸滑的人,應該能問到些東西。”
客棧掌櫃是個挺好說話的人,看兩人的隨從都沒有跟在身邊,便自覺的在兩人身邊侍候。
祁佑對外人話不多,華如初便把這事接了過來。
狀似無意的說起這場大雨,“聽說兗州前段時間鬧了場大災,我們今兒來卻遇著場大雨,掌櫃的,我聽到的傳言有誤吧,真看不出來你們遭了災。”
“您聽到的不假,兗州都快三個月無雨了,地裡的糧食都**了,還死了不少人,這雨要是再不下,大家都要沒有活路了。”
說起這事,掌櫃的唏噓不已,又道:“您是不知道,有些孩子才生出來就被做爹孃的忍著淚捂死了,沒有水,沒有吃的,大人都撐不住,哪有奶喂孩子,再加上還有人從中謀利,把那糧食哄抬成天價,帶上家裡所有的銅板去也只換來那麼一點米,熬粥都不夠。”
“官府的人不管?”
“哼,官府,和那些沒良心的糧商穿同一條褲子的,怎麼可能會管?”
華如初看了祁佑一眼,給掌櫃的倒了杯酒。
兩人要這一壺酒,就是為了對付掌櫃的,自己根本一滴沒喝,最多就是打溼了下嘴皮子。
掌櫃的趕緊雙手接了,連連道謝,仰頭喝了。
“不瞞掌櫃的,我是替家裡來這兗州看行情的,打算來這邊置辦些產業,可我對這兗州不熟,只聽說遭了災,卻不知道哪裡的災最嚴重,不知掌櫃的可否相告。”
“這自然沒什麼不能說的。”喝了那杯酒後臉都紅了卻顯得尤為激動的掌櫃的聲音都大了起來,“不是我老漢訴苦,咱們魏山縣就是遭災最嚴重的,您別看咱們這個小鎮好像還挺好的樣子,那是因為咱們這臨近官道,來往的人總有一些,手裡多得幾個銅板,日子過得也鬆快些,再加上鎮子上有一條地下河,裡面的水雖然一日比一日淺,卻到底還是養活了我們一鎮子人,有時還能接濟一下臨近的人。”
接過華如初遞來的酒一口飲下,掌櫃不用她再問就繼續道:“那些當官的不接濟我們也就算了,看我們鎮沒有死人,便下文讓我們鎮每戶人家每隔一天提供縣衙多少水多少糧,說朝堂有令,讓有富餘的人接濟一下重災區快活不下去的人,民不與官鬥,也鬥不過,我們只得忍了,偏他們看我們每次都咬牙拿出來了便一日日的增加,這是要逼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