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瓜葛,受這不明之冤,以後孩子長大了都無出頭之日,他們如何能甘心。
聞大人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紀家舉全族之力也只能拼這麼一回了。
好在,他們賭對了。
聞大人還了紀家清白,家底回來大半,可失去的。終是回不來了。
想到早逝的長子,紀夫人又紅了眼眶。
華如初在門口站了一會,等裡面的人心情稍有平復才加重腳步走了進去。
“紀夫人久等了。”
紀夫人忙站起身,眼神低垂,不敢直視,待到眼角餘光瞟到聞夫人坐了後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不言不語的磕了三個響頭。
華如初嘆了口氣,受了她的禮。
她心裡清楚,要是她不受禮,這杜氏怕是會不安心。
示意雙芷上前將人扶起來。華如初道:“紀夫人又何必如此,你們本就是被冤枉的,有人扯了虎皮做大旗才害得你們遭了這一劫。就算沒有夫君,以後紀家也終會有沉冤昭雪之日。”
可不是每個當官的都有聞大人那樣的膽氣,敢接下與皇室有關的案子,任家不也是算準了這點才敢起壞心嗎?
這話她終是不敢說出口,想到孃家老父的提點。紀夫人道:“我們紀家從老到少都記著聞大人的恩情,大恩不言謝,也非是一句謝謝能表達得了的,紀家別的沒有,也就有些黃白之物可以發揮作用,若是聞大人想做點什麼只管派個人來告知一聲。我們紀家無不配合。”
華如初揚眉,“這是整個紀家的意思?”
“是,原本該是夫君去找聞大人的。可是…這世上最不缺小人,我們不想得了聞大人天大的恩情還給他帶去麻煩,所以夫君便著我來見夫人,請夫人收下我們紀家的一片忠心。”
華如初端起茶杯吹了吹,卻不喝。似笑非笑的道:“我怎麼覺著…是有人在背後給你們出主意呢?”
紀夫人大驚,膝蓋一軟又跪了下去。“夫人,紀家絕無其他意思,紀家,紀家只是,只是”
閉了閉眼,紀夫人終是說了實話,“夫人可能不知,民婦孃家書香門第,爹爹和兄長都是舉人,父子雙舉人,這在當地也是一樁佳話,可是既便如此,紀家出事時他們也沒能幫上忙,老父心疼女兒,想以舉人之身攔阻,被他們推倒在地,現在都還臥床不起。”
紀夫人聲音哽咽,停了下續又道:“來之前,民婦回去見了父兄,爹爹說聞大人是個好官,可是聞大人的根基在太原,要在兗州開啟局面不容易,若是有當地富戶支援便不一樣了,爹爹還說紀家終是幾代積善,博了個善名,可被起了歹心的人惦記上,他們絕不會因為紀家積善便不動手,只會更覺得紀家軟弱可欺,若是…若是能向聞大人表了忠心,舉全族之力支援大人,大人必會保紀家周全,我紀家不求別的,只求一個安穩,絕不會得寸進尺讓大人為難,請夫人明鑑。”
華如初安靜的聽完,對那個睿智的老人倒是有了好感,主意雖然出的有巴結之嫌,但是極為明智,阿佑再厲害在兗州這個地界上也只是個外人,不可能有當地人熟悉,若是和當地有聲望之人聯手,便是雙贏之局,能做的事就多了。
腦中主意閃過,華如初示意雙芷將人扶起來在原位上坐了,問,“你爹傷得可重?”
紀夫人驚訝的抬頭看了一眼,旋即又低下頭去,溫聲回道:“老父已屆六十高齡,雖說身體向來硬朗,卻也經不起那重重一推,大夫說傷了骨頭,得先養上兩月再看情況,現在,現在卻是動都不能動一下。”
華如初沒想到情況會這般嚴重,要是江伯在還能去看一看,可就是江雨冬菲都得再等一段時間才能到,老人傷了骨頭最是難好,要是拖得久了…
她已是起了心要和紀家合作,看杜家在紀家敗落後都不離不棄,甚至為了紀家傷了自個兒,只要那紀家之人不是沒心沒肺的,以後兩家關係便差不了。
她對杜家好了,紀家之人必然也會看在眼裡。
對一個合作者來說,心慈總比心狠讓人心安。
另一方面,她對老人向來要心軟幾分。
“秋謹,你去找找看冬菲有沒有準備這方面的傷藥,還有娘娘賞下來的藥裡也找找。”
“是。”
看紀夫人要說話,華如初搖頭制止,“這事就不用言謝了,杜老先生這樣的品性最是讓人敬佩,再過些日子太原那邊還會來不少人,其中就有一對夫妻皆是大夫,雖然年輕,本事卻是不小,到時讓他們上杜府去看望老先生,不說一定幫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