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還是飄渺不知所蹤,本就知這等神鳥不可能輕易被找尋著,況且就是見到鳳凰又如何。作為火系的頂級聖獸,鳳凰的強勁能力是可想而知。雖然東方不敗從不妄自菲薄,骨子裡更是有些狷介清狂、睥睨輕傲。但還不至於無知到以為自己現在這點並不算渾厚的葵花真氣。便能對抗鳳凰這等魔獸中最高階地存在。
對於若是找到鳳凰應該如何行事。東方不敗卻是沒有怎麼思慮過,對於鳳凰這種頂層生物。再多的預先計劃大概也是枉然,如果真的能碰到這種傳說中的神鳥,大抵只能見機而行罷,想取得鳳凰之血更是希望渺茫,大約成功機會不比芙琳雅她們去請求教皇出手或是取到生命之水高到哪裡去,許全都是無功之事吧,只是儘儘人事罷了,再說鳳凰又怎麼是能輕易碰到地,到現在已經四天了,他還不是沒能見著鳳凰的半根羽毛。
想起鳳凰,東方不敗又想起偶然見過的那隻青鶴,雖然當日僅是匆匆一瞥,但對於青鶴的那種超然飄逸、清雅忘塵,東方不敗是至今難以忘懷,仿若月下見到青鶴那一幕只是發生在昨日,依舊曆歷在目。
青鶴是風系地頂級聖獸,而鳳凰則是火系的頂級聖獸,不知道鳳凰的風采比之青鶴又如何呢?幾乎無人看見過地青鶴都能偶然一遇,焉知鳳凰這種相對有更多些人見過地靈鳥便真地不能碰到呢?東方不敗順手拈起飄落在一片紅葉,隨意的想著,淺紅月色映在他丰神如玉地臉龐上,交匯出一種清冷中略帶妖異的色彩。
這火舞森林的滿眼皆紅,初時望去確是美極,豔極,驚心奪魄,眩人眼目,只覺世間怎會有如此專一的顏色,如此壯觀的火景,甚至於許多第一次見到火舞森林的人都有這樣的迷思:他們都會以為,若然能在這裡長期居住,日日欣賞如斯美景,必定是會讓人愉快的。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在火舞森林裡處得久了,面對這日日重複的紅色,你就會覺得這顏色怎地如此單調,永不重複,這滿眼的赤朱丹紅是如此的枯燥乏味,詭異得讓你煩悶不已,在火舞森林裡呆的時間長了,這周圍的火焰顏色
讓你有著一種錯覺,一種你自己已身處火山焰海的錯圍的一切都要燃燒起來,讓你想瘋狂的逃離開來。
因為這種原因,平時來火舞森林的人並不是太多,而且一般不會呆得太久,所以這四天東方不敗遇著的人也不是太多。現在被那隻靈異的火雀帶到這裡,以東方不敗現在的靈敏耳目,知道這裡和之前追逐它所經之地一樣,並沒有什麼強大凶猛的魔獸盤踞,應該也是屬於安全區域。
此時許是夜深,就算有一些什麼小魔獸,怕是也已經酣然入睡了吧,四周安靜的冷清,只有一些蟲鳴蟀叫,和林間夜鳥偶爾遠遠傳來的幾聲嘶叫。紅葉上附著的水珠寂寂滴落,答答打在水面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清晰可聞,又點出了一個個水圈,終至無有半點痕跡。
水裡倒影只是模糊的一片輪廓,東方不敗看不清自己的面容,是不是經歷的太多,他的善與惡都已經模糊掉了?自己從來不是“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的慈悲之人,為何看到千歌那帶著希冀的眼神他竟不想拒絕?那故作堅強的童真眼眸是否讓自己有了微微的恍惚?他很自然的叫自己哥哥,他害怕死亡的黑暗降臨而偷偷掉落草尖的水滴,清澈純淨一如晨間的露珠,燦然生輝。自己來火舞森林,是不是真的只為想完成“鳳凰之血”的任務呢?
不知道帶著神光一族姐弟兩人的他們現在怎樣了,芙琳雅這個被自然偏愛同時賦予了聰智靈慧與絕世容顏的女子,初相遇時因不涉世務沒有經驗且心境紛亂吃過一次惡虧,現在又是實力強悍,又是心境靈寂如鏡,想來斷不會輕易吃虧上當的。麥特這個憨厚朴實的山村青年,是不是還在為自己這個曾經指點他劍術的人獨自離開失落,失落自己是如此的冷漠,並不是他以為的善心英雄?麥特的妹妹珍妮呢,這個看起來甚是善解人意的清秀少女,是否心裡也對自己這個冷心之人有了失望?文森這個盜賊,是不是放下了對芙琳雅的痴戀,還是繼續在那裡黯然神傷,執迷不悟?
無情不似多情苦,多情卻被無情惱,晏同叔與蘇子瞻這兩個同一時代的詞人卻是一正一反的道出了多情之苦,李長吉亦言“天若有情天亦老”,人,是否無情便好些呢?
情之一事,最是傷人。多情總會受傷,尤其是男女之間的情愛,總是酸甜苦辣,百味雜陳,做個無情之人,不要那甜,是不是也能免了那苦呢?
文森便是一個身陷情愛的可憐之人吧,沒有嚐到甜,便先品盡了苦。暗戀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愛情,也是最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