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龐和藍眼睛的確有些像查基,“你覺得他會保守秘密嗎?”
“如果沒人問的話,他會。”泰德說。在埃蒂看來,這可不算很令人滿意的答案。
差不多五分鐘之後,羅蘭似乎心滿意足地回到大夥兒身邊。他盤腿坐下——完全沒有問題,關節靈活得很——並望向泰德。“他的名字是:伽凡的黑李嗣。會有人惦記著他嗎?”
“不太會。”泰德說,“羅德人經常聚在宿舍的後門口,幾個人一組地找工作。主要是取物和搬運。幹完活可以分得一頓飯或是一點飲料作為報酬。要是他們不露面,就沒人惦記他們。”
“好。現在——這裡的一天有多長?也是二十四小時一整天嗎?”
泰德似乎被問住了,他饒有興趣地想了一會兒,才回答說:“就算是二十五小時吧。也許還要再長一點。因為時間被拖慢了,至少在這裡是慢了。由於光束都受到損毀而減弱了勢能,所以在不同世界間的流逝速度都不一致。這恐怕是癥結所在。”
羅蘭點頭稱是。蘇珊娜把飯菜遞給他,可他搖搖頭說了聲謝謝。在他身後的羅德人坐在一個板條箱上,低著頭,直勾勾看著自己沒穿鞋的光腳。埃蒂驚訝地看到奧伊走向那傢伙,更令他吃驚的是:貉獺允許查基(或者說,黑李嗣)伸出畸形的手爪撫摸自己的腦袋。
“那麼是不是到了早上,下面的狀況會有點……我不知道……”
“有一點兒混亂?”泰德嘗試著問。
羅蘭點點頭。
“剛才你有沒有聽到一聲號角?”泰德問,“就在我們出現前不久。”
他們都搖搖頭。
泰德似乎一點不奇怪。“但是你們聽到音樂聲響了起來,對嗎?”
“是的。”蘇珊娜說著,遞給泰德一罐諾茲阿拉。他接下來,心滿意足地喝了起來。埃蒂努力不讓自己顫抖。
“謝謝您,夫人。不管在什麼情況下,號角聲意味著換班。接著,音樂就會響起來。”
“我恨死那音樂了。”丁克一臉慍怒。
“要說有戒備鬆懈的時候,”泰德繼續說道,“應該就是換班的當口。”
“那會是幾點鐘?”羅蘭問。
泰德和丁克交換了一個猶疑不定的眼神。丁克伸出八隻手指,眉毛挑一挑,好像很不確定的樣子。看到泰德隨之點頭應和,他才鬆了一口氣。
“是的,八點鐘。”泰德邊說邊自嘲地搖搖頭,“在一個監獄總是穩穩地矗立在東方、有些日子偏東南一點、有些日子就是正東方的世界裡,八點鐘又算是什麼呢。”
想當初,布勞緹甘做夢都想不到會有一個地方名叫厄戈錫耶託,而那時候羅蘭已經在逐漸瓦解的世界裡生活了很長時間了,因而對於時間變得蜿蜒萎縮這一事實早已安之若素了。這時,他說:“從現在算起,大約再過二十五個小時,也可能少幾分鐘。”
丁克點點頭,“但是,如果你們數不清楚,那就算了吧。反正他們知道要去哪裡。都是些老手了。”
“不管怎樣,”羅蘭說,“我們最好能適應。”說完,他又望向眉脊泗時代的老朋友,還招呼他了一聲。
5
錫彌立刻放下手中的餐盤,走向羅蘭,並握拳致意。“向您問安,羅蘭,昔日的威爾·迪爾伯恩。”
羅蘭回了禮,接著轉向傑克。男孩不置可否地看著他。羅蘭衝他點點頭,傑克便也跟了過來。於是,傑克和錫彌面對面地站在一起,羅蘭盤腿坐在他倆中間,又彷彿誰也沒看,因為他倆已經被引到了一處。
傑克握拳,碰了碰前額。
錫彌同樣回了禮。
傑克低頭看著羅蘭,說:“你想幹什麼?”
羅蘭沒有回答,繼續安詳地望著洞口,彷彿那無盡的黑暗中有什麼物事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而傑克很清楚他想幹什麼,就好像用意念觸感了羅蘭的思想似的(當然,他沒有這麼做)。他們正在一條分岔口。是傑克提議由錫彌來決定他們應該怎麼走。此時這似乎是個怪異又理智的主意——誰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正視著這人熱忱而略顯晦暗的臉龐以及佈滿血點的雙眼,傑克心裡只有兩個念頭:是什麼促使他提出這種請求,以及,為什麼沒有人——可能該是埃蒂,儘管他們經歷了無數險情,但他相對來說還是個死硬派——告訴他,寬容但堅定地告訴他,將他們的未來置於錫彌·魯伊茲的手中其實是個傻辦法。用昔日派珀中學同學的口頭禪來說,真是笨到家了。因此,羅蘭想要傑克親口說出自己昨夜的提議,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