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有了一朵玫瑰!”他厲聲叫著,“羅蘭,好好聽聽吧!聽仔細點,因為玫瑰也在唱同一首歌!聽聽吧,考瑪辣—來呀—來呀!”
正是那首歌如泰山壓頂般震撼於羅蘭的心神腦體。歌聲彷彿沿著神經暴烈燃燒。他抓住派屈克,揪著他轉過臉來。“來吧,”他說,“派屈克,為了我的命。為了每一個替我犧牲、讓我繼續的男人和女人。”
還有孩子,他心想,看到記憶中的傑克。傑克彷彿從黑暗中浮現出來,又隱去了。
他凝視著啞男孩驚恐萬狀的雙眼。“完成你的畫!讓我親眼看到,你能完成它。”
10
此刻羅蘭目睹之事令人驚歎:派屈克接過玫瑰後,沒有被刺傷。連一道印痕都不曾劃下。羅蘭用牙齒咬下被割破的手套,發現不止是自己的掌心被狠狠劃出了血道子,甚至還有一根手指,被割得只剩下筋腱相連。手指如同要沉睡般垂掛下來。但派屈克卻不為其所傷。那些鋒利的花刺一點兒沒有傷害他。而且,他眼中的驚恐也消失殆盡。他看看玫瑰再轉而看著畫作,帶著一臉溫柔來回地端詳著,估算著。
“羅蘭!你在磨蹭什麼?過來吧,槍俠,黃昏都快變成黑夜了!”
是的,他會過去的。不管以什麼方式。想到這一點,他不知為何輕鬆了許多,不再戰慄不已地感覺備受煎熬了。右手自手腕之上已失去了知覺,羅蘭懷疑自己很快又會高燒一場。那也沒關係;自大螯蝦那場慘烈高燒之後,這次只能算是小傷。
此時,玫瑰還在歌唱。是的,羅蘭,是的——你又會高燒一場。你也會再次痊癒。再生即來。你只需,來。
派屈克摘下一片花瓣,審度了一刻,又取下一瓣。他把兩片花瓣放進了嘴裡。隨後的幾分鐘內,他的神情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