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推理,說:“魔族的人極有可能在那段時間深入到礦坑盡頭,在你的大軍趕回來之前打通了直達地下的洞穴,然後再利用能增強振動的法器有節律地敲擊礦石,這種能傳播很遠的振動能給同謀提供極其精確的位置,引導他們挖掘。”
德肯立刻向羅蘭德主教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如果這個推理成立的話,那麼只用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就能挖出使礦區的一部分下陷的程度,魔族有這麼善於挖掘的能力嗎?若真的如此,那麼他們豈不是可隨意挖到王國內的任何地方?”
主教沉吟半晌後說,“其實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你記不記得關於矮人部族祖先的傳說?就是那個曾經失落的部族,有印象嗎?”
德肯想起來了,不過長期以來,他一直認為那隻不過是個遙遠的傳說,從來沒有當真。他向主教承認知道這件事。
羅蘭德主教繼續說,“他們並非謠傳或虛構,而是那支被人們幾乎遺忘了的暗之矮人族。事實上,他們在地下已生存了八百年之久。而且據我的瞭解他們非常擅長挖掘,對金屬的冶煉和對工具的打磨都相當精湛。長期的洞穴生活使他們的體形和一部分感官發生了一些改變。比如為了適應資源短缺的地下生活,他們的身材每隔幾代就變得更加矮小;幾乎沒有光線的生活,使他們的眼睛更善於收集從透氣孔散播到深層地下的微弱亮光,聽覺更為發達,而眼睛則變的懼怕陽光直射,火把照明是不現實的,不是缺少油脂,而是燃燒會耗盡裡面本來就少的空氣;冶煉將使得這種消耗更為加劇,因此他們不得不製造出能有效隔熱的防具,派出最精幹的工匠把地下的岩漿當成熔爐。當然這是相當危險的,自然力的咆哮常使意外和死亡伴隨他們,正是在如此險惡的環境下他們一代比一代出色,但壽命卻比原來要短暫得多。殘酷的自然淘汰使得活下來的都是能工巧匠。如果不是我的一位牧師朋友在一次意外中被他們截獲了近十年,並且親眼目睹了他們在地下所構築的雄偉世界,我是不可能知道這些的。那位牧師因折服於他們的頑強意志並同情他們的處境而為他們提供醫療。可惜他被虜獲的時候就被割掉了舌頭,從而無法告知那些暗之矮人族地上發生的事情。後來他的身體因不能適應地下生活而變得很虛弱,就被暗之矮人族的首領放了回來。他在臨終前找到了我,並顫抖地寫下了他這十年來不尋常的見聞,還要我保證不做傷害他們的事。他很遺憾自己沒能消除這個不幸的部族與我們的仇恨,而我也沒能挽救他已經衰竭的生命。我想魔族不會放棄對這個部族的煽動,如果暗之矮人族為了復仇而協助魔族的話,以他們的特長完成這件事是輕而易舉的。不僅如此,正如你所說的,他們的挖掘還將貫穿王國最重要的核心地帶,比如王宮以及各郡的城堡背後。在他們覺得時機成熟時大舉侵入。”
德肯對羅蘭德主教的分析非常信服,但他同時擔心祭壇也遭到暗算。如果魔軍統帥安查斯。古喀的那次遠征是一次純粹的軍事試探的話,那麼下一次更有威脅的進攻又會是由誰來發起、以什麼方式、又會在什麼地方?奪取水晶勢必削弱祭壇,魔族如此處心積慮地破壞祭壇,一定出出於某種目的。在時機成熟時所引發的危機也一定與此有關,失去祭壇防護的進攻一定是極具災難性的,而且將超出自己的部隊所能承受的壓力,這一點似乎不容置疑。那麼躲在安查斯。古喀背後的真正幕後是誰?德肯頭一次感到祭壇對整個王國命運的重要性,他把這些疑問全都倒出來說給了主教。但他還是表示即使孤軍作戰,他也一定會誓死跟魔族勢力力拼到底。
羅蘭德主教對他的勇氣和信念表示由衷的讚賞,又安慰他說,“將軍不必擔心祭壇的守備,我已經作好了精心的部署,目前的祭壇已經初具系統防禦規模,對暗黑勢力而言,靠近祭壇將付出極大的代價。祭壇不但能有效阻止一切暗黑勢力對它的破壞,還能削弱暗黑魔法的威力。他們不惜代價試圖破壞祭壇,就是為了能讓威力強大的暗黑魔法為所欲為。總壇和各郡祭壇所需的水晶已經足夠了,現在我們尚缺乏對各鎮祭壇的配備。如果遭到威力強勁的暗黑魔法打擊,各鎮相繼失守後,各郡城堡將成為孤城,這是我最擔憂的。現在我要馬上趕回王城,如果暗之矮人族果真與魔族勢力結盟,我要做的事可就多了。我認為將軍應該儘量封鎖這條訊息,對水晶礦的事佯做不知。我會提純為數不多的貯備水晶並儘快讓它們在約克郡的各鎮發揮作用,以鞏固這個重要邊塞的防禦。其他的鎮只能憑運氣了。但願龍影那少年能儘早地完成使命,我們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
提到龍影,德肯的心中更加不能平靜,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