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秦雲覺得愈發妖異,身體也會隨著碧蛾的飛起落下而緊張放鬆交替。
果然,高地裡,黑色的泥土裡出現了一株盤虯臥龍的老榕樹,應是榕樹,蒼翠的也,如健壯的漢子一樣的根部,與榕樹沒什麼兩樣,至少秦雲這麼認為。
榕樹粗壯的根部,也有一灘灘綠色,看上去像是苔蘚,可秦雲又覺得是碧蛾的粉。
“鸞鳳棲梧桐,金烏巢扶桑,九大神蟲中排名第六的碧妖蛉就喜歡棲息在榕樹上,周圍的碧蛾,成群的死屍,莫非真是那兇物不成?”進入山谷,他詢問了一些關於九大神蟲的事,讓他心生不快的是,冷天星對於九大神蟲忌諱頗深,吞吞吐吐,害他也只得尋了些典籍找尋。
“九大神蟲永世不相謀面,你死我生,你生我死,反反覆覆,輪迴迴圈,既然陰陽蝶出世,那麼這碧妖蛉應該已經死亡,我倒是不需害怕,先看看再做打算。”秦雲的打算隨便拉個人來,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身入寶山不空回,這廝肯定是貪圖碧妖蛉身上的寶物了。
仰起頭,秦雲抬頭望去,榕樹不高,不過三兩丈,只是濃密的葉間露出的陽光耀眼,說來也奇怪,秦雲行了萬里地,也只有這裡有陽光,陽光充足,連他都覺得舒坦。
他只感覺全身三千六百毛孔無一不舒坦,抬頭間,神色已增添了一抹疲倦。拖著髒兮兮的雙腳,和衣靠在榕樹的大根上睡了。這一睡,體內生氣算是散了,好像抽旱菸。一縷一縷的煙氣冒了出來,融入樹裡,愈發地蔥翠。
榕樹下,一具算不得生也算不得死的身體靜靜躺著,暫時不會死亡,也不會醒來。頭頂上溫暖的陽光消散,月光凝聚,先前還是一片金燦。此刻剝下了衣衫,換上一套銀裝。
白色的月光有些冰冷,榕樹下的肉身卻絲毫不覺,慘白的月光落在秦雲的側臉上。難得擁有一分詭異的寧靜,他或許不是真的沉睡,而是不想醒來,只因這份寧靜難得之極。儘管皮肉開始乾枯,血液因停止而凝結。容顏被虛假的歲月洗刷,漸漸蒼老,即使這樣他都不願醒。
只可惜,有些事註定不能夠順利。秦雲沉睡間,他戴在左手的戒指流出了一絲液體。也不知是否因為月光的原因,這一絲液體成白色。另一半又似乎是影子,呈黑色。一黑一白,就這麼一絲液體,顯得那麼自然。
一瞬間,恐怖的氣息在他手指間綻放,如來自地獄的惡魔之花,黑白分明的液體纏繞他指間,宛如一根纖細的髮絲,刺痛秦雲的面板,神經,血液,丹田,神識,它是陰陽蝶的血。
“可惜!”秦雲猿臂伸展,輕嘆一聲,蒼老的容顏瞬間充實,彷彿方才的一切都是虛幻。
妙妍立於他的身旁,蒼白如白色玫瑰的容顏上露出薄怒,“如果不是這滴液體,你真的打算長在這棵樹下睡著,直至死亡麼?”妙妍知曉,秦雲是真睡著,但秦雲若是不願,他會醒著。
見他嘴角露出一絲歉意的微笑,妙妍氣消了一半,又被他攬進懷裡,吻了吻嘴唇,心軟了。
“昨晚,如果沒有這一絲血液。”秦雲彈了彈手指,將陰陽蝶的血液重新冰封起來,收進空間戒指,“我真想就這麼睡去,在夢中死亡,我想過或許可以和你一起葬在這裡,,這一處,也算是風水寶地,和頭頂上那個傢伙葬在一處,沒失了身份。”
妙妍順著秦雲的話抬頭,白色的月光替她點亮前面的景色,白光下,榕樹上,木色裡鑲著一團碧綠,妙妍仔細一看,發現是隻蛾子,身體太大,佔了整整一個主幹,翅膀拖拉垂下,似是睡著了,可哪裡有飛蛾會這樣睡覺,何況那身軀上,三隻黑眼珠子正盯著妙妍。
“啊!”女性總有本能的恐懼,想到秦雲在它身下睡了一天,更是滲得慌,本就蒼白的面板上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下意識鑽進了秦雲懷裡,“它……它似乎是活的。”
“活著?”秦雲同樣抬起頭,與那蛾子對視著,“你留下的後手本來能殺死我,那是我願意,只可惜我終於還是醒了,你應該知道,這是命,我是這相信這命的,但你應該信的。”
秦雲終究比妙妍要大膽,輕輕一躍,右手一勾,撩住一根樹枝,左手扯住碧妖蛉巨大的翅膀。
哧啦一聲,碧綠的粉末在空中飛舞,一股有毒的馨香鑽入他的肺部,伴隨著香味,讓他的身體疼痛的抽搐,“終究是一隻死物,莫非你還存著一絲真靈,能復活過來不成。幸好陰陽蝶剛剛出世,否則你這一句皮囊也要成了它的美食,還不如便宜我罷。”
收起扯斷的翅膀,秦雲所想環抱住這隻巨大的蛾子,一躍而下,將屍體丟在地上。伸手插入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