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來的妙妍,凍得嘴唇發紫。(1_1)
“要不回我的戒指空間裡去,那裡不冷。”從儲物袋中拿出幾件衣衫,一股腦披在她身上。
妙妍在秦雲懷裡舒展了一下手臂,輪廓分明的竹節形手指拉扯住一角衣衫,緊緊裹在身上,蹭了蹭腦袋,低聲道:“沒事,這樣就好,你那戒指裡悶,而且就我一個人,心冷。”
“我知道我的丹田怕是廢了,一點元氣都煉不出來,你說凡人能活幾年,會不會老了容顏!”
“我不想老,會難看,那樣我寧願死的。”妙妍在秦雲懷中不停說著,只有這樣,她才能保持清醒,要是睡著,真怕醒不來,只是這樣也困得難受。
“不會,瞎想什麼,師弟我有一個小世界,裡面種滿了靈藥,這些靈藥恐怕能讓老不死都饞的流口水,就算沒了修為,天天吃靈藥,也能容顏常在,延年益壽。”
“是麼,都有什麼靈藥,說來聽聽,看看這些年我的師弟在外混的怎樣……”
終於,睡魔襲來,一切精神在失去血液支撐的情況下,崩潰,妥協,呼呼睡了起來,秦雲並未聽錯,的確是呼呼睡著,誰能想到一個外表恬靜的美女子會打呼。
夜漸深,沼澤中籠罩著古怪的氣氛,黑色的瘴氣充斥每一個角落,讓人呼吸間置換著肺裡的餘香,隔著一兩丈,依稀能夠辨認出秦雲那略顯蹣跚的身影。
“丹田毀壞,等於是廢了,想要重鑄幾乎不可能,除非抹去所有的修為,洗刷經脈,從頭開始修煉,普通的靈藥或許能夠維持師姐的性命,讓她容顏永駐,卻無法重鑄丹田,只有九葉仙蓮!”秦雲再一次感受到命運的擺弄,妖妖的病,妙妍的傷,全都將他推向九葉仙蓮的路。
“就算你知我秦雲重情,只是那又怎樣,我秦雲我行我素,天涯處處不羈留。”一夜時間,秦雲早已脫掉了鞋子,以他肉身強度,也不怕沼澤的蟲蟻咬人。就光著腳丫,在爛泥裡撲哧撲哧,帶著節奏與韻律在前行。
夜盡,霞光初現。撞破了黎明前的黑暗,秦雲有幸欣賞到世間難以尋覓的美景。這個世界似乎被光明分成了完全不同的兩半,漸漸讓七彩的顏色吞噬黑暗,採光從遠處飄來,似仙雲,似雨霽,一條彩練在空中飛舞,透著瘴氣也能欣賞。難得之極。
然而,讓秦雲變色了,周圍的瘴氣不是七彩,而是綠色。僅僅纏著他,揪著他的衣衫,吸入肺裡,能夠感受到蘭花的清香,其中還夾雜著一點百合花的膩。僅是一點,秦雲這麼覺得。
“這路不長,我們似乎遇到麻煩了!”單一的顏色,並非是什麼好事件。誰都醒得。
吱吱吱吱……“是蟲鳴!不對,有些不祥的東西在周圍。”丹田內的混沌星雲慢慢轉化成死氣。有史以來,混沌元氣還是第一次自動轉化。這是在不是個好兆頭,特別是死氣。
地上,沼澤乾涸,不再是水淹這泥,而是泥參著水,越往前,泥越多,水越少。死亡的氣息勾引著秦雲向前,總之,這是一種充滿魅惑的力量,秦雲難免好奇,想要一睹究竟,去了。
“這是何地,師姐,醒醒!”半個袖子擼到了胳膊,露出半截玉臂,白的像藕,卻比藕還要純些,細得也像藕,但比藕還要細些。妙妍似是醒了,玉臂在秦雲脖子上來回揉搓著,沒一會,脖子就紅了,只是不見妙妍醒來,秦雲見此地不妙,也顧不得溫柔,將她扔進了戒指。
腳下乾澀柔軟的泥土裡夾雜著一具具獸屍,禽屍,卻沒有蟲屍,一堆碧綠的么蛾聚在一塊好似修士的頭骨上,啃食著腐爛的殘肉,直到頭顱變得白,滲人的白中參雜著光亮。
“萬屍聚,蛾群集,只怕前面有一隻惹不起的蛾子!”心中也算是有了退意,只差讓他退走的理由,“也罷,先看看再說,此地就算不妙,估計也能落得著全身而退。”
也是藝高人膽大,秦雲過了仙府,入了九龍,闖了斷天,死亡每一次都和他擦肩而過,讓他足以露出兩排白牙笑著去觀賞與他擦肩而過的相識。
吱吱……吱吱……吱吱,散落的碧蛾輕輕閃動翅膀,一團團綠色的粉混雜在空氣中,將這裡染成了綠色的世界,“綠色的瘴氣就是這麼來的。像,太像了!”他的像,指的是陰陽蝶。
泥土鑄成了高低坡度,如古代的祭祀王侯一樣,大人物總在高出,似乎站在高出,能夠居高臨下,鳥瞰他的子民,看他們幹活是否賣力,是否團結友愛,是否信仰他們的王,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作為王,可以用他強大的力量抹去不聽話的,或者讓一部分與另一部分自相殘山。
陽光下,碧綠的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