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做了個鬼臉,“你看,現在還沒開始學呢,你就兇巴巴的。”
“咳咳,不會兇你。”凌墨覺得現在的燕蓁有趣又靈動,比從前馴服的樣子要可愛很多。
燕蓁換上幹練的騎馬裝像是變了一個人,英姿颯爽的樣子讓人眼前一亮。管家親自開著小電瓶車送他們去馬場,沿途的風景很美,萊昂向燕蓁介紹:“這邊是葡萄園,馬場就在山的那邊,後面是花田,先生喜歡的玫瑰要過兩個月才開,現在是野薑花盛開的季節……”
到達馬場後,凌墨陪著燕蓁去選馬。萊昂吩咐馬場的管事為先生和夫人準備點心和茶水。
管家折回來時,凌墨已經為燕蓁選了一匹溫順的馬,先教了燕蓁上馬的動作,待燕蓁穩穩地坐在馬上後,開始示範怎樣用韁繩控制馬。
“先生。”萊昂垂首走到凌墨身後。
“嗯?”凌墨微微眯起冷眸,他怎麼還在這裡,萊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眼色了?
接到先生的眼刀之後,萊昂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聽到接下來他要說的話,先生恐怕會更生氣:“先生,蘇伊夫人今天也過來騎馬了。”
凌墨彷彿沒聽到萊昂的話,只是給了他一個——你怎麼還不走的眼神。萊昂秒懂了先生的意思,腳底抹油離開了馬場。
雖然從凌墨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但管家的表情還是有些奇怪的,憑藉女人超強的第六感,燕蓁覺得這個蘇伊夫人很有問題。如果這個人無關緊要,管家也不會向凌墨報告這件事吧?
“蘇伊夫人是什麼人?是不是我們不該來騎馬嗎?”燕蓁有些遲疑地詢問。
“她是塞巴斯蒂安的妻子,我們不用管她。”凌墨翻身跨上一匹黑色的駿馬,驅使馬兒往前走去,一手牽著燕蓁的馬韁,怕燕蓁會害怕走的很慢。
馬兒漫步在綠草茵茵的山谷中,春風裡彌散著野薑花的香氣,還是相當賞心悅目的。不遠處是一片純白的花海,越往那邊走,花香也馥郁。
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從花田深處傳來,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抹鮮紅,穿黑色騎馬裝的曼妙女人騎著一匹白色的駿馬,紅紗覆面,輕紗隨著馬兒奔跑的節奏在風中飄揚……這一抹靈動的紅,似乎讓整個山谷都鮮活起來了。
紅影跑凌墨和燕蓁近前,女人一收韁繩,馬兒立刻停住嘶鳴一聲。女人掀開覆面的紅紗隨意拂在身後,露出化著精緻妝容的小臉,笑得眉眼彎彎,彷彿遇到了天大的喜事:“先生,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凌墨陰沉著臉,腦袋往右側稍稍偏了一下,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明白,他這是嫌對方當了他的道,要她馬上讓路。
鄭淑媛裝作沒有看懂,依舊是言笑晏晏的模樣:“唔,這……這不是燕小姐嘛,您真是越來越有氣質了呢!”
說她‘越來越有氣質’,言外之意就是她以前沒氣質唄。燕蓁自認沒有鄭淑媛這種戲精潛質,實在裝不出‘重逢故人’的喜悅,因為與鄭淑媛相關的那段日子是她人生中最晦暗的時光——家破人亡、身不由己、萬念俱灰……哪怕是回想一下,她都覺得窒息。
燕蓁微微挑起下巴,與鄭淑媛錯開目光。凌墨的臉色又冷了幾分,往旁邊看了一眼。身著黑衣的保鏢馬上來到鄭淑媛面前:“蘇伊夫人,請你離開這裡。”
鄭淑媛很快就被保鏢‘請’出了這片花田。燕蓁微微蹙了蹙眉,鄭淑媛就是管家口中的‘蘇伊夫人’。剛才凌墨是怎麼說的——“他是塞巴斯蒂安的妻子……不用管她……”那麼,新的問題又來了,塞巴斯蒂安又是誰?
自從見過鄭淑媛,燕蓁就覺得胸口憋著氣,偏頭對凌墨說:“就不能讓馬跑快點兒嗎?”
“你這是沒學會走就想跑呢。”凌墨鬆開手中的韁繩,反手握住燕蓁的腰,側身頃刻用力。燕蓁的驚呼聲還卡了一半在喉嚨裡,人已經穩穩坐在凌墨懷裡,他從身後擁著她輕夾馬腹,馬兒小跑起來。
馬蹄起落間,輕柔的花瓣四散飄落。馬兒越跑越快,周遭的景色急速後退,風也大了起來,燕蓁微微眯起眼睛,滿眼流光。
馬兒繞著馬場狂奔一圈回到休息區,燕蓁被凌墨抱下馬背放到地上還覺得腿軟,只能靠在凌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