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他們長大一些之後，自己去選擇。”

靳君遲收緊圈在我身上的手臂，“小晚，你要知道，小羽從一出生就已經註定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樣……”

“可是……”

“無論如何，都必須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才可以”靳君遲捏了捏我的臉頰，“不只是小羽，靈兒也需要，我們不可能永遠都留在身邊保護他們，懂嗎？”

我知道靳君遲說的沒錯，可是:“他們還這麼小……”

“我知道，不會讓他們傷到的。”靳君遲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背，手卻從衣襬下面探進來，“不困嗎？”

“我要睡覺了。”我翻了個身。

“再『亂』動，就罰你一整晚都不許睡覺！”靳君遲輕笑一聲。

早上的時候，天空陰沉沉的。

“我開完會就過來，檔案留著我來看。”靳君遲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才將我鬆開。

最近總是下雨，而且陰冷得厲害，我從車上下來:“路上小心。”

“嗯。”靳君遲示意我趕緊進去。

緊了緊身上的風衣，走進公司。電梯叮地一聲停在總經辦所在的樓層，我一隻腳剛跨出電梯，一個灰撲撲的身影就衝到我面前，聲音沙啞得像是鐵鏟在柏油路面上拖行:“小晚，小晚！你幫幫我……”

我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仔細一瞧才認出，我面前的人是——桑啟明。他穿了一件因為沾染了太多灰塵和油汙已經看不出顏『色』的長款風衣，腳上的皮鞋已經磨出了『毛』。臉上已經被黑『色』的粉塵覆蓋，看起來溝壑縱橫，『亂』蓬蓬的頭髮上似乎隨時都能抖下土來:“二……二叔？”

“小晚，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桑啟明伸出黑黢黢的手大概是要拉我，我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他的手尷尬地僵在那裡。

“二叔，你這是……”眼前這個人我真的沒辦法把他跟印象裡那個眼中總是帶著精明算計的桑啟明對上號，他看起來好像一下老了十幾歲。

“我欠了‘天麟’一筆款子，他們就把我扔到礦井下面去挖煤，我是好不容易才跑出來的……”桑啟明語速很快，但一字一句都是沉痛。

雖然我對他們一家都沒什麼好感，尤其是在桑心藍綁架過小羽之後，更是不想跟他們扯上任何關係，但是看到這樣的桑啟明，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不管不看:“二叔，你先回去好好的洗個澡，再休息一下。關於欠款的事情，我們慢慢想辦法。”

“我沒地方去的，所有房產已經都抵押給銀行了，現在已經被收走了……”桑啟明的手哆哆嗦嗦的，似乎很無助。

“那就回毓園，我讓司機送您。”我『摸』出手機，打算讓老趙來接桑啟明回去。

桑啟明忽然向我撲過來，用那雙手佈滿老繭的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你打電話是讓‘天麟’的人來抓我是不是？是不是？”

“咳咳咳……”我被桑啟明掐得呼吸困難，一邊搖頭一邊艱難地說，“不是的……我是讓老趙……來接你……”

“你在說謊！所有的人都騙我！騙走我的錢，騙走我的房產，騙走我的古董！”桑啟明那張黝黑的面孔已經完全扭曲掉了，渾濁的眼眸變得通紅，“老婆女兒都靠不住，一個侄女又怎麼可以！”

我要收一份從美國過來的傳真，所以提前來了公司，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整層樓大概都沒什麼人。我雖然在努力地反抗，但桑啟明不知道哪兒來的蠻力，我覺得自己就要給桑啟明掐死了，眼前一陣陣地發黑。我隱隱約約聽到電梯門開啟的聲音，但意識已經開始渙散，無法判斷是真的有人上來還是幻覺。

咣咣兩聲悶響，伴隨著的是桑啟明吃痛地抽氣聲:“呃！”

卡在我脖子上的手終於鬆開，我由於缺氧跌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努力集中意識，大腦逐漸開始運轉——桑啟明已經被關岳打倒在地，不斷掙扎著要爬起來。

“少『奶』『奶』……”阿正幾步跑過來，手裡拎著剛買的早餐，“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沒事……”我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阿正連忙扶起我。

桑啟明已經已經被關岳控制住了，我走到他跟前:“你以為‘天麟’的人知道你跑出來，就想抓你。真是那樣的話，就算在逃跑的路上抓不到，也早安排人等在這裡了，你還有機會見到我？你欠了他們多少錢？就算挖一輩子煤能還清嗎？他們想要的是錢，如果我沒猜錯，是故意放你回來的……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