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再去別家試試,最近雲五和炫辰弄了好幾個吃飯的地方。”靳君遲衝我眨眨眼睛。
“怎麼感覺某人要打著‘試菜’的名頭到處蹭吃蹭喝了。”我衝靳君遲做了個鬼臉。
“去是給他面子,別人想請,我還懶得去呢。”靳君遲一臉傲嬌。
“好吧,你贏了。”我做過靳君遲的助理,自然知道他是所言非虛,但是,這麼傲嬌真的好嗎……
吃完飯,我也沒問靳君遲要帶我去哪裡“玩耍”,因為我跟靳君遲根本“玩”不到一塊兒,所以,不抱什麼期待才是最好的心態。
車子停到一棟黑『色』的建築物前,幽暗的玻璃幕牆在午後的陽光裡閃閃發光,光明與黑暗交融像是一幅卷軸。建築前面擺放了一尊巨大的青銅鼎,一派恢弘之氣,說不出的肅穆。
我頭上掉下一排黑線——靳先生,你確定這地方有什麼好玩的?
靳君遲牽著我的手走進那棟建築,這建築個『性』得連個標牌都沒有,我根都無法判斷是個什麼地方。進入大廳,我開始打量周圍的裝修: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展覽館或者藝術館之類的地方。
大廳裡最醒目的是一件玉雕——整塊的白玉琢磨成一汪雲霧繚繞的‘天池’,其間幾點翠綠俏『色』巧妙地雕成浮萍,生動又自然。我對珠寶玉器的瞭解只停留在飾品設計方面,但從這玉雕的成『色』和體積也看得出,是一件價值連城的作品了。
“我們來看展覽嗎?”我偏頭望向靳君遲,其實我還蠻喜歡看各種展覽的,靳君遲對這些一直都不太感興趣就是了。
“嗯。”靳君遲點點頭。
展館面積很大,光是看周圍的安保措施和工作人員配置,也不難猜出這裡的館藏十分驚人。我們並沒有逐層參觀,靳君遲直接牽著我上到二樓,轉進一間獨立展室。
我走到展室門口就愣住了,正對展室的是一副撞『色』扎染,由於時間關係,『色』調已經不復明豔。這是三年前我在巴黎進修時交的作業,如果不是看到實物根本想不起來自己還做過這麼個東西。我順著一側參觀,這個展室裡都是我這兩三年交的作業還有設計手稿,也有一些我還是雲桑時辦畫展用過的作品。在展室轉了一圈,我呆呆地站在一幅手稿前,那是一件婚紗底稿,還沒潤『色』完成,作為雲桑的我就在車禍中喪生……
靳君遲從身後擁住我,溫熱的呼吸掃到我的臉上:“怎麼了?”
“這個……其實還沒有完成。”
“如果你願意……就把它做完……”
“好。”我點點頭。
靳君遲讓工作人員進來,把那幅手稿從展櫃裡拿了出來。
“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作業放在這麼高大上的藝術館裡,我會不好意思的。”我不是一個臉皮薄的姑娘,但是也覺得臉紅。
“這裡的每一層都有一間類似的私人展室,你去一樓看看凌墨在他的展室裡放了什麼,大概心理就會平衡許多。”辛野穿了一件衣袂飄飄的中國風長衫從外面走進來。
“啊?”凌墨住的房子總是被各種珍貴的古董擺件裝得滿滿當當,能拿出有什麼讓我‘覺得心理平衡’的展品,我是真的好奇。
“到頂樓的茶室坐一下吧,薰子婆婆送了一些點心過來。”辛野邀請我們去喝茶。
“你還是讓人把剛才那個展室給鎖上吧……”看到沿途展櫃裡的藝術品,我是越來越沒自信了。
“這是一間私人美術館,本就不是以參觀為目的讓人隨意進出的,主要是做收藏。”辛野答道。
“哦。”我勉強笑笑。問題是,我的作業也沒什麼收藏價值啊……
可能是我牽強的表情太過明顯,靳君遲幽幽開口:“我覺得你的那些作品都很好,非常適合放在這裡。”
“……”果然是親親的老公,我自己都沒有信心,靳君遲是哪來的信心。不過,想到靳君遲在別墅裡給‘雲桑’弄的紀念室,我也就釋然了。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靳君遲自己搞事情就很脫線,難得的是,還有‘小夥伴’陪著他瘋。
頂層的屋頂是玻璃穹頂,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變得柔和了一些。坐落在一角的茶室更是別緻,建在一整塊室內草坪上,四周藤蘿環繞還有小橋流水,散養著的綠孔雀和丹頂鶴在流水邊悠然地踱著步子,看起來真是一處鳥語花香的存在。
幾樣精緻的點心盛在溫潤如玉的白瓷碟子裡,靳君遲讓人沏了一壺我喜歡的茉莉香片,溫熱的水汽和著茶香嫋嫋拂面,幾尾小魚從人工穿鑿的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