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靳君遲把我送到公司之後就去了凌墨那裡，好像是老吳要談什麼條件。凡是與索吞家族有關的事情靳君遲都不願告訴我，在這一點上，他跟爸爸已經達成了令人抓狂的默契。

我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檔案上，腦子裡卻是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個字都沒看進去。我索『性』合上資料夾，給尹爭打了一通電話：“我覺得需要交換一下‘情報’。”

“行，我剛好查到一些以前的東西，或許會有些用。”尹爭頓了頓，“你說地方吧。”

“在桑氏對面的馨語咖啡吧。”我開玩笑說，“我最近攤上了大事，不能到處『亂』跑。”昨天工地上的意外，讓我不得不提高警惕，我現在可真是‘上有老下有小’，容不得有閃失。

尹爭一陣無語，“還是我去你辦公室吧。”

“也沒這麼嚴重……”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半小時後到。”

我用內線打給關岳：“等一下有位姓尹的先生來訪，直接請到我辦公室來。”

“好的，桑總。”關岳應道。

尹爭到的比預計時間還要快一些，與以往大多數時候不同，今天尹爭的頭髮梳得格外整齊，穿著衛衣和牛仔褲，還戴了一副略大的黑框眼鏡，看起來像是還沒畢業的大學生。

“尹先生，請喝茶。”關岳沏了茶送進來。

“謝謝。”尹爭客氣地點點頭，待關岳退出辦公室，才摘下眼鏡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樑，“來罐肥宅快樂水。”

“……”我開啟辦公室裡的小冰箱，拿了一罐可樂放到他面前，“你這是……眼鏡度數不合適？”

“我兩眼都是5.2高畫質，戴什麼都不舒服。”尹爭索『性』將眼鏡扔到茶几上，開啟可樂喝了一口。

“那你……”我想起有次為了調查，尹爭還做過coser，“又是工作需要？”

“嗯。”尹爭把一疊資料拿給我，“這是我最近查到的東西。”

我開啟檔案袋，裡面是燕書棋的個人資料，我翻了幾頁，大概瞭解到：他在有機化學領域是一個頗有建樹的學者：“這個人……”

“他是雲老先生生前最得意的弟子，一直跟在雲老身邊做研究。雖然不是雲老先生實驗室的成員，但知道的事情應該比助手還要多。”

我打量著尹爭這身行頭：“所以，你‘潛入’學校去調查他了？”

“他在雲老過世後也隨之消失了。”尹爭語氣沉沉。

“消失？”一個正常人，活能見人死也有墳，憑空消失太不符合常理了。

“這二十多年來，沒有出境記錄，沒有死亡銷戶，沒有乘坐交通工具的記錄，也沒有任何消費記錄……”尹爭喝了一口可樂，“就那樣人間蒸發了。”

“會不會就像我媽媽那樣……隱姓埋名生活在什麼地方了？”

“是有這種可能『性』。”尹爭又『揉』了『揉』額頭，“他妻子也一起失蹤了，兩個人隱姓埋名可比一個人要難得多。況且，他手裡可沒有阿姨那麼多人脈可用。”

“你的意思是他已經……不在人世了？”如果索吞像追捕媽媽那樣追殺外公的學生，他遇害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應該是凶多吉少。”尹爭指了指桌上那疊資料，“我手上實在沒有其他線索，只能順著這條線追查下去。”

“線索，我這裡倒是有一條。”我馬上把謝雲靜與奈溫勾結的事情跟尹爭分析了一下，“如果謝雲靜是衝我來的，她肯定還會對我下手……“

“你想當餌？”尹爭似乎被我的想法嚇了一跳。

“你高估了我的膽量。”這個方法我確實考慮過，但真是有賊心沒賊膽。就算我吃了‘熊心豹子膽’，靳君遲也絕對不讓我『亂』來，“他們只要出手，就會有線索的。”

“如果真是索吞那邊的人，那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尹爭怕我有危險，繼續囑咐，“千萬不要以身犯險，小命最重要。”

“我知道的。”我衝尹爭眨眨眼睛，“你不安排人跟著我找找線索？”

“不！”尹爭答得那叫一個乾脆。

“……”完全就是找大神組隊被拒絕的既視感。

“你老公應該也不會把那個‘老吳’送去警局，他的身份資訊給我一份，我讓人去查查，看會不會有什麼新的發現。”尹爭看了下腕錶。

“哦。”我點點頭，“我還以為……你會讓我們把老吳送去警局呢。”

“對付那種人，你老公的人比警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