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君遲陪著寶寶們玩磁力片積木,我站在窗前陷入沉思——上次,謝雲靜跟卓盛的老總搞在一起,桑氏的鋼材出了問題;現在,她又跟裴慶生搞在了一起……
這只是個巧合嗎?
“看什麼呢,這麼出神?”靳君遲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我身後。
“裴慶生是做什麼的?”與其自己糾結,還不如直接問靳君遲。
“怎麼想起來說他?”靳君遲對我提及裴慶生很意外。
“剛才看到他跟謝雲靜在花園裡……應該是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我實話實說。
靳君遲眼睛微微眯起,眸光一凜又很快恢復如常,嘴角噙著一抹玩索故意捉弄我:“怎麼個不可描述法?”
“你感興趣就現在過去,他們或許還在呢。”都說了‘不可描述’還問什麼問。
“我沒興趣。”靳君遲就差翻白眼了。
“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裴家是做海運的。”靳君遲若有所思地開口。
“哦……”海運這一塊,跟桑氏或是啟正的業務都不密切,謝雲靜這次應該不是衝我來的,看來是我多慮了。我轉過身望著靳君遲:“明天,你有空嗎?”
“那要看你做什麼,我才知道有沒有空。”靳君遲挑挑眉。
“想要你陪我去個地方。”我深吸了一口氣。
“就我們兩個嗎?”
“嗯。”我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我家寶貝第一次主動約我,那必須有空。”靳君遲笑得眉眼彎彎的,“要去哪兒?”
“跟著我走,到了你就知道了。”
“好。”靳君遲似乎也不在意要去哪兒。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靳君遲的媽媽聽說我們要出去玩,特意準備了零食和飲料都裝進一個雙肩包。靳君遲背上包,給我扣了一頂遮陽帽,就牽著我出門了。
我們去了火車站,我買了兩張去夏鬥湖的票。靳君遲看了眼車票,並沒發表任何意見,帶我往候車室走。夏鬥湖最負盛名的是公園和博物館,很多學生聯誼會去夏鬥湖公園秋遊,我們所在的車廂裡就有很多學生。
我看著那些青春飛揚的臉龐,我也陷入了久遠的回憶當中。那時我還是雲桑,參加國際交換生夏令營,去的就是夏鬥湖。那次旅行是我記憶深處,最恐怖的記憶之一。即便是現在,我依舊清楚得記著被謝雲靜推進湖裡時,被湖水從四面八方灌頂湮滅的感覺。我當時太震驚了,震驚到連掙扎都沒有,就那樣安靜無聲地往下沉。
我能聽到岸上有人幫我呼救,可是隔著厚厚的水波,那些聲音離我越來越遙遠。我都放棄了,覺得就算沉到湖底也沒什麼大不了,緩緩閉上眼睛……忽然有人捉住了我的手臂,昏暗的水波中,英氣『逼』人的少年如蛟龍一般,託著我的身體劈斬波濤,急速往岸邊游去。
他把我推上岸,一邊對我進行溺水急救,一邊冷冷地質問:“就這麼想死嗎!”
我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他清冽如寒星般的眼眸,綴在他發稍上的水珠照『射』著陽光,氤氳出一片柔光。靳君遲當時的神情冷峻又犀利,而我眼裡的他卻相當不真實,像是站在聖光裡的大天使,清冷悲憫……那算是我與靳君遲的初遇,在那之前,雖然在社團活動的時候見過幾次,卻沒說過話。
後來,只要有機會到法國,我就想方設法往夏鬥湖公園跑,坐在那塊有小鈴蘭的岸邊,回憶靳君遲把我從湖裡撈上來的情形。那大概是我那輩子最幸運的一天,不但撿回一條命來,還‘撿’到了靳君遲。
靳君遲說的沒錯,我在湖裡的時候確實沒什麼求生慾望,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在那個夏天之前,我的生活一直很安穩,我也覺得自己很幸福——有疼愛我的爸爸媽媽,有關心我的哥哥,有陪伴左右的雙胞胎姐姐……
雖然,從小到大每天都要喝補血的湯『藥』;雖然,過一段時間就要去醫院抽血……但是,哥哥那麼好,我對用自己的血救他沒有一點牴觸的情緒,家人就是要相互關心相互扶持,要不然怎麼血濃於水?但是,那種單純美好的時光戛然而止,像是是最耀眼的星星忽然熄滅蒙塵,再也無法溫暖那個對苦澀的『藥』,對尖銳的針充滿恐懼的小小的我。
就在夏令營的前一天,一直對夏令營不感興趣的姐姐忽然吵著要去夏令營。媽媽跟學校幾經協調都無法增添一個名額,謝雲靜在房間裡大吵大鬧,指責爸爸媽媽和哥哥都偏心我,只有我和哥哥跟爸爸姓,她卻是跟媽媽姓,爸爸媽媽都都